過去,是孟歸。
孟歸雖然比法國人矮,但是卻盛氣凌人。他開口說了一串法語,和法國人交談起來。
然後法國人看了看沈歡,攤攤手搖搖頭,之後就和沈歡擺擺手離開了。
沈歡看著孟歸,茫然得不得了。
“他說什麼?”沈歡問。
“沒什麼,他說想和你做朋友,不過我拒絕了。反正都快回去了,也不懂對方什麼人。”孟歸喝了一口水,“沈歡,去游泳吧。”
沈歡不會游泳,大一點的浪打過來都會害怕,不過這次是孟歸帶著他。
孟歸有些壞心的把沈歡帶到深一點的水,沒過了沈歡的脖子,一個浪打過來就會把沈歡淹沒。
沈歡害怕的抱緊了孟歸。
一個大浪打過來,沈歡被推走了好幾步,不過被眼疾手快的孟歸抓回來了,混亂中沈歡覺得自己似乎吃到什麼東西,軟軟的,溫溫的,只是一下,那東西就沒了蹤影。
沈歡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臉,自己被孟歸環在懷裡,有些緊,但是沈歡沒有推開,他怕嗆水。
不過,一想起剛才自己那狼狽樣,突然就很想笑。
沈歡於是就笑了。笑聲低低的,身子有些顫動。
“笑什麼?”孟歸問。
“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剛才嗆水很好笑。”沈歡笑得眼睛彎彎的,臉頰上有淺淺的梨渦。
小長假一下子就過去了,孟歸送沈歡回到家的時候,沈歡笑著對孟歸說:“謝謝你,我真的很開心。”
沈歡很開心,自從明確了自己的愛意到如今,最開心的是這次的旅遊。
但是那終歸是一場旅遊。
對凌書軒的愛如同一顆掉進了眼睛的沙子,很疼,很難受,卻沒辦法剔除,只能任由它腐蝕。
凌書軒回來了,那天沈歡特意的挑了凌書軒最喜歡的顏色的衣服穿上,等著他回來一起吃晚飯。
凌書軒要盛飯的時候,沈歡也殷勤的去接碗,卻不曾想自己的手剛觸及到凌書軒的手指時被對方一把揮開,那隻瓷碗掉到了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碎成了好幾塊。
“不好意思,小歡。手滑。”凌書軒說道。
沈歡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笑了笑說,“沒事,沒事……”
真的,沒事嗎?
他是嫌自己髒吧?沈歡知道,凌書軒不喜歡同性戀,甚至有些厭惡。
沈歡訕笑的收回自己的手,往自己褲子上擦了擦,力氣有些大,手背都發紅了。
凌書軒似乎看過來了一眼,然後讓凌母重新拿了一個碗。
沈歡匆匆扒拉了半碗飯,然後就下桌了,回了自己的房間。
那天晚上他哭了,哭的很傷心,大熱天的他裹在被子裡,還不敢發出大的聲音,只是低聲的,委屈的哭。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沈歡十九歲了,凌書軒二十四,大學畢業了。
沈歡對凌書軒的那種痴纏的愛意越發深沉,也越來越卑微。
他努力的把凌書軒想要的都給他爭取,但是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
只要凌書軒想要,他從不說不。
畢業的那天,凌書軒班上都出去酒店聚會了,沈歡也偷偷的跟了過去,他怕凌書軒被人灌酒,醉了不知道回來,也怕他出什麼事。
去到酒吧後,沈歡後悔了,如果,如果今天沒有過來,他還可以自欺欺人,還可以這樣卑微的,愛下去。
包廂裡的音樂沒有蓋過他們的談論聲。
“書軒,我說你那個小表弟對你還真挺上心的!今天怎麼沒有帶他過來啊?”
“都是朋友的聚會。帶他過來幹什麼?”
“對了,書軒,你表弟叫做沈歡吧?你送給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