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內只剩他們母子和慕慈三人,這聲驚呼顯然指的是慕慈。
梁晨眸中閃過一抹不解,下意識看了眼慕慈,見她神色坦然姿態從容,又望向吳月蓮,“母親?”
吳月蓮也意識到自己失態,可剛剛慕慈的那兩句話讓她心中升起一抹不安,這個女人不僅知道她被下藥之事,還知道陳鐸和她並未發生什麼。
知道的這般詳細,那日吳庸所行之事她豈不是已知曉。
在聯想到昨晚同吳庸之事被蒙面女子撞破,下意識的望向慕慈,一看之下竟發現那雙寒潭似的雙眸如出一轍。
怪不得她會出現在煙雨樓。
若是昨晚她同吳庸之事被晨兒知曉……
她又驚又怕,心裡只剩難堪和不安,見梁晨疑惑的望向自己,穩了穩心神,道:“昨晚歸家時遇到了歹人,所幸被一蒙面女子所救,剛剛認出那人是慕姑娘所以有些激動。”
她起身對著慕慈盈盈一拜,眸底都是乞求之意,“多謝慕姑娘的救命之恩。”
慕慈知道她擔憂什麼,一語雙關道:“互惠而已,我應諾之事不會忘,也望你是重諾之人。”
吳月蓮暗暗鬆了口氣,感激道:“慕姑娘放心,今日去書房不過是走個過場,真正重要的東西昨晚我已經拿到。”
她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給慕慈,“吳庸這麼多年能坐穩尚書之位,靠的不僅僅是圓滑老練,而是背後之人的扶持。我雖未查到那人是誰,但這麼多年觀察下來發現吳庸固定同一人保持書信往來,雷打不動每月必有一封。且看過之後還會銷燬。”
等慕慈接過,她轉身坐回椅子,又接著道:“昨晚我去吳府時恰好碰到每月送信的那人離開,吳庸應是想等我走了再銷燬這信,這才給了我機會。”
慕慈接過開啟,信中內容好似老友交談,說的都是朝臣家事,可細品就會發覺簡單的家事若善加利用便成了把柄,那人還真是好心機好手段。
她看了眼信尾落款:秋來先生。
慕慈盯著這四個字一時沒有言語,心裡卻猜測這秋來先生是中間傳話之人,亦或者就是那位幕後的主子。
“能否畫出送信人的樣貌?”
她將信疊好放到桌上,望向吳月蓮。
禮部尚書的女兒琴棋書畫定有涉獵,更何況在梁思奇死之前,吳月蓮這個尚書府唯一的‘女兒’可是備受寵愛。
果然,吳月蓮點了點頭,“慕姑娘現在要?”
慕慈:“越快越好。”
越快,找到那人的機會越大。
慕慈喚了紫蘇進來,要她帶吳月蓮去隔壁的屋子畫像。
等人走了,她轉回了之前的話題,問道:“除了你父親之事,陳鐸還對你說了什麼?”
梁晨搖了搖頭,“我將他救出後,他只將父親被害的證據交給我,其他的並未多說。”
他找了那麼多年都未曾找到的證據,卻從另一個人手裡輕鬆得到怎麼可能不好奇,可任由他如何問陳鐸只是沉默以對。
原本還想著來日方長,誰知等他在去尋人時陳鐸已經不見了。
“他不是身受重傷?”慕慈也露出一絲訝異,很快想通了關鍵,若陳鐸不只是‘陳鐸’,又揹負一個那麼大的秘密,怎麼可能是孤身一人。
“離開吳府後你將他送到了何處,中間可有什麼特別之事?”
梁晨道:“我入夜潛入將他帶走安置在了城中的一處宅子,之後假扮他去了河西村。因著怕吳家發現等到第二天入夜我才帶了吃食上門。”
“他傷的很重,我怕他堅持不住可又不敢冒然請大夫,是他提議說來京的路上曾聽聞城外十里有一赤腳啞醫,醫術精湛口風嚴謹。”
“我當時並未多想,將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