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正門大開,楊凌邁步走了出來。
身後的護衛一字排開,個個手持兵刃容色冷戾。
楊凌只當沒有看見安王,冷目望向陳培,“衛國侯尚且駐守北境,爾等竟要圍攻侯府,敢問可是奉聖命?可是侯府犯了什麼滔天的罪行?”
先警告,在質問。
陳培啞了半晌,才不悅道:“你莫要胡言,我們何曾圍攻侯府,只是來嚮慕大姑娘問詢一些事情……”
“問詢?”楊凌冷笑,“若不是我們出來的及時,侯府大門已經被你們砸了。”
他朝著宮城的方向拱了拱手,“明日定要問問你們指揮使,金吾衛往日問詢可都是這般規矩。”
陳培沒想到侯府的管家這般難纏,若真被他告到指揮使那裡,迫於衛國侯的壓力定會責罰他。
可他是奉安王之命,事關世子被劫之事,他有理有據。
陳培瞬間有了底氣,“我們是奉公行事,若侯府定要以勢壓人我無話可說。”
“咄咄逼人的是金吾衛,要砸門的也是金吾衛,”楊凌譏諷一笑,“若護侯府安危便是以勢壓人,那今日這勢我壓定了。”
“來人,護住府門,若有擅闖者殺無赦。”
話落身後的護衛衝到門前,紛紛持刃冷冷望向陳培。
陳培沒想到楊凌態度這般強硬,越發肯定府中有貓膩,定是慕慈劫持了李博所以才不敢讓他們進府。
可若是硬闖,單憑他一個百戶的身份是不敢的。
他邁步到安王近前,一臉為難道:“王爺,畢竟是侯府若是硬闖……”
安王神色難掩悲痛,“宮門已經落鎖,本王亦是求助無門,今非昔比啊,陳大人的恩情本王銘記於心,他日必當報之。”
想到安王所說慕慈仗著救駕之功行事如何囂張狂妄,不僅傷了世子就是王妃也被她砍了一手,又見安王如此神情,只覺得慕家欺人太甚。
正想著要不要回去調兵強闖救人,就聽安王嘆息一聲道:“本王不願陳大人為難,亦不願因為此事讓金吾衛得罪慕家。等天亮我去宮中求了旨意,陳大人再名正言順的進去救人。”
他抱拳施禮,“只是在這之前勞煩陳大人將侯府圍住,只要確保博兒還在府中,這一夜便不會白等。”
陳培心中感動,直覺安王果真如傳言般心胸雅量寬厚仁慈,忍不住道:“可世子安危……”
安王擦了擦眼角,“慕家應知輕重,只要我們圍在此處定不敢要博兒性命,不過……應是會吃些苦頭。”
“慕慈應是恨極了退婚之事,此事是博兒有錯在先,她出出氣也是應當。”
見他一臉無奈又悲痛的樣子,陳培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喉間。
有砍手斷臂絕子嗣出氣的嗎?
這位慕姑娘還真是惡毒。
明日旨意一到他定要慕慈好看。
望著臉色黑沉替他不平的人,安王眸底閃過一抹冷笑,等明日從慕府搜出博兒屍體,他倒要看看慕慈還如何囂張,慕家如何在京都立足。
‘駕~’
遠處忽的傳來駕馬聲,聽聲音至少百人。
安王和陳培對視一眼,後者疑惑道:“王爺還尋了其他人?”
安王搖頭轉身望去,就見夜色下一隊黑騎疾馳而來,當看到為首一人臉上的銀色面具時,臉瞬間陰沉下來,不悅道:“你來做什麼?”
銀色面具的男人揮手示意佇列停下,眸色沉沉的看了安王一眼,才道:“奉王妃之命來救世子。”
安王冷聲道:“此事我已有決斷,把人帶回去。”
男人不為所動,“尋不回世子我無法同王妃交代。”
安王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戴樂,你莫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