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惠帝剛被柳柔那張猙獰的臉驚醒,入目就是蘇盛那張老臉險些沒嚇死過去,剛要呵斥就聽他說安王帶金吾衛圍了衛國侯府。
旻惠帝心裡咯噔一聲,好好的惹那個煞神做什麼?
想到慕慈的行事風格,再也坐不住,連早朝都不管了急匆匆趕了過來。
遠遠就見相持的兩方人,微微鬆了口氣,還好沒殺光。
“陛下~”
車駕剛停穩,安王哭喊著跑了過來,‘撲通’跪在車前,“求陛下救救博兒吧。”
來的路上旻惠帝已知道了事情經過,望著一夜間蒼老了許多的兄長,他心中有些不忍,“你確定李博真是被慕慈劫走的?”
安王哭的悲痛萬分,“雖未親眼所見,但博兒院中的人不是被砍了四肢便是腦袋,試問滿京都除了慕慈還有誰這般行事?”
旻惠帝默了默,道:“可無憑無據就圍了侯府……”
見他要維護慕慈,安王哭的越發大聲,“陛下,博兒就是我的命啊,為了退婚他確實做了錯事,可亦付出了代價。”
他悲憤道:“銀子給了,王府更是被她踩在腳下肆意欺辱,她還不放過我們。陛下啊,若知如此當初我就是抗旨也不敢應……”
若不是他賜下婚事李博不會為了退婚暗害慕慈,自然就不會被慕慈所傷。
旻惠帝臉色紅白交加,心裡著實堵得慌,見安王還在哭喊,道:“你隨朕進府。”
他倒要看看慕慈是不是真的這般膽大包天。
安王眸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擦了擦眼角起身,一臉感激的望向旻惠帝,“陛下之恩臣萬死難報……”
旻惠帝走下馬車,不耐打斷他,“走吧!”
旻惠帝來時便有護衛報給了楊凌,楊凌並未著急到門口迎接,而是去尋了慕慈。
等慕慈慢悠悠收拾妥當,旻惠帝已到了廳堂,望著踏步而來的女子時,他眼皮跳了跳。
沒有佩刀,但那一步一行的姿態都帶了煞意。
“阿慈!”他笑的慈愛,“不必行禮過來坐吧。”
慕慈愣了愣,象徵性的福了福身,坐到了左側主位,“不知陛下深夜到訪所為何事?可是又有人行謀逆之事?”
此時不過五更,凌晨四點,外面天色依舊黑沉。
聽到‘謀逆’兩個字,旻惠帝腦中閃過噩夢中柳柔那張臉狠毒的臉,心口猛地一跳,忙道:“聽聞金吾衛圍了侯府,朕有些不放心。”
他看了眼安王,“阿慈,安王說你劫了李博藏於侯府,可有此事?”
慕慈:“沒有!”
見她神色坦然,雙眸更是一絲波瀾都沒有,旻惠帝:“……安王,你可聽見了?”
見旻惠帝在慕慈面前如此低氣,安王心中對他越發鄙夷,等將來自己坐上了那個位子定要讓他好好看看什麼是天子之威。
“不過是她一人之言罷了,她自是要否認。”安王望向慕慈的目光又冷又毒,“沒想到慕姑娘竟是敢做不敢當之人。”
李博是盧單帶走的,同她有什麼關係,慕慈反唇相譏,“王府護衛竟是倭人,安王若是敢作敢當,不如認下勾結倭寇之事也讓我高看一眼。”
安王嚇了一跳,他確實同倭國有交易,但還未傻到用倭人做護衛,難道慕慈沒有殺了戴樂,那蠢貨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可轉念一想又否決了,戴樂一向崇尚武士精神,最鄙棄的便是不忠之人,更何況事關倭國,他不會這般不知輕重。
可慕慈不會無緣無故提及此事,難不成發現了什麼端倪在詐他?
他腦中閃過各種可能,除了戴樂這裡並沒什麼漏洞,心落了下來,正要開口,就聽旻惠帝震驚道:“倭人?阿慈你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