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超本來是跪在地上,但由於膝蓋被割斷,疼痛難受,便坐在了地上,頭上汗如雨下,見到幾十萬兵馬竟被姜小白一個人震懾住了,便知大勢已去,就算他現在腿腳完好,領著這群已經被嚇破膽的手下,也是沒有可能衝出去了,何況他現在已經廢了,頓時心如死灰,仰天大笑,笑聲無比淒涼,相比前些日子在江邊的笑聲,完全是兩個音調。
邊上站著兩個攙扶他的將領,李敏超笑完便頹然說道“你們兩個退後兩步!”
其中一個將領似乎有所預感,急道“大元帥……”
李敏超喝道“退後!”
兩人互相看了下,便鬆開了他,退後兩步。
李敏超就盯緊姜小白,咬牙道“姜小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姜小白淡淡道“只要你開心就好!”
人活在世上,活得千姿百態,有的人活得尷尬,有的人活得滋潤,有的人活得多餘,李敏超雖然心裡恨姜小白,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姜小白並沒有小人得志,已經給了他足夠的體面,如果想羞辱他,可以把他辱得像條狗,如果他還活著,就是活得很不知趣了,便閉上眼睛,橫劍向脖上抹去。
幾大將領就衝了過來,大叫一聲“大元帥……”
終究是晚了一步,等他們衝到李敏超的身邊,李敏超已經在噴血了。
等到李敏超倒地,姜小白便看了眼幾大將領,道“你們恨我嗎?”
幾大將領互相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眼姜小白,只見樹葉還在眼前來回遊蕩,不敢說恨,均沒有作聲。
姜小白道“你們心裡應該明白,你們是反賊,而我是中夏國的清涼侯,太祖御封,理應匡扶社稷,剷除逆賊,所以我殺他,是名正言順,就算他死了,依舊是個逆賊,只能暴屍荒野,想入土為安都不能,死後還要受到萬人唾棄。我知道,你們身微言輕,身不由己,現在首惡已除,我也不想大開殺戒,只要你們迷途知返,他日我請奏皇上,依舊可以給你們加官進爵,但如果你們鐵了心地做反賊,我也不勉強你們,也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幾大將領又互相看了眼,依舊沒有說話,臉上好生為難。
姜小白忽然掃視幾十萬兵馬,大聲道“你們都聽好了,這個中夏國姓姜,不姓韓,中夏國真正的皇帝就待在江南,如果你們懸崖勒馬,皇上可以既往不咎,那你們就把手裡的劍放下,我一個不殺,對待反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等我的話說完,如果你們手裡還拿著劍,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說話的同時,他們眼前的樹葉就變得急躁,速度越來越快,虎虎生風,隨時都要殺人的感覺。
他們本來就已經無心作戰,何況現在大元帥已經死了,更是群蟲無首,生怕手裡的劍放得晚了,連投降的資格都沒有,姜小白話還沒說完,站在前排的,就有人慌忙撒劍,好像劍柄燙手似的。
這種事情本來就極具傳染性,一個看上一個,一時之間,耳旁盡是長劍落地的聲音,鏗鏘作響。
姜小白又看著幾大將領,冷冷道“你們呢?”
幾大將領互相看了看,便鬆開手中的劍,抱拳道“願意追隨清涼侯!”
姜小白點頭道“好!”話音剛落,樹葉落下,歸於沉寂。又轉頭把雨雄招了過來“你負責整頓降軍!”
雨雄抱拳道“遵命!”
姜小白又把劉智生招了過來,道“把李敏超的人頭傳示三軍,然後派人送往京城,讓韓一霸及文武百官過目!”
劉智生抱拳道“是!”姜小白又轉身看向諸將,道“現在清理戰場,願意投降的,一概不殺,抵抗者,就地正法!”
眾人齊聲答應。
天就慢慢亮了,戰場之上一片狼藉,死屍遍野,營帳已經燒為灰燼,依舊在冒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