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好道:‘對啊,對啊,其實是我迫不及待想要有一個你這樣可愛的兒媳婦啊!’
這句話倒是有三分真心。
嘉子偷偷瞅了滿面誠懇的郝北北一眼,突然覺得——
他好象也沒有乾爸爸說的那麼狡滑、那麼壞吧?
不過不知道秀人在‘那頭’進行得怎麼樣了?
秀人平素不愛作秀,但是一旦唬起人來格外有說服力。
只是三兩篇激動、憤怒,外加黯然神傷的言辭,還有云海倫小姐客串演出,郝東東醫生嚇得以為嘉子被自己的偏執所影響,導致傾向同性戀的僻好;非但如此,為了要幫他報仇,還跑去欺騙艾秀人的感情……害秀人現在真的愛上了她,她卻不肯接受他……
郝東東珍惜這三個女兒的程度不下於自己這條老命,一聽之下大驚失色,當下決定事不宜遲,還是儘早把嘉子跟秀人送作堆,最起碼還可以稍稍引導她不再往同性僻好那方面鑽去。
嗚嗚嗚……都是隔壁那個老不死害的,若不是因為他,他郝東東的大幹女兒豈有落到一朵鮮花插在艾家那坨牛糞上的道理?
不過仔細看他一看,艾家那個秀人還挺順眼的,脾氣也不錯……
於是郝東東勉強將他晉升成身價有九十幾分的牛糞,三天兩頭就催促著嘉子快點跟人家訂了。
但是大幹女兒和大幹兒子要好是一回事,郝東東和郝北北還是互看不順眼,勢如水火的狀態一點兒也沒有改善。
嘉子和秀人看在眼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卻也多了一份無奈。
到底這兩個老人家要鬧到什麼時候?
一個月後,信義區大廈內,嘉子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腿上放著最愛的詩集,心滿意足地眺望臺北的景色,從十五樓看出去,好多東西都變得好渺小呢!
人又何嘗不是?許許多多平素被當作天大地大的麻煩或氣惱事,若是換一個角度往下看,其實都只不過是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罷了,沒有什麼需要計較爭吵的。
她現在心情好極了,日子快活極了,這一個月間不但吃飽睡飽精神好,還可以常常賴在‘未婚夫’家看那滿滿一整櫃子的書,或是跟他談天說地、偷親親……
想到這個臉就紅,嘉子忍不住笑得跟個小花痴一樣。
人生有太多好玩有意義的事了,她現在才不會把自己拘泥在某一種情緒中,跟自己過不去呢!
秀人剛打完了一份要給美國總公司的英文信,抬起手指按下傳送鍵,一瞥眼正巧看見了嘉子笑得好開心的神情。
他情不自禁跟著微笑了,緩緩起身來到嘉子身後,輕輕自背後擁住了她,輕淺的呼吸撩撥著她敏感的耳畔,逗得她又笑又頻頻閃躲。
‘這麼開心?在想什麼事呢?’他好奇。
嘉子把玩著他箍在自己肚子上的大手,笑咪咪地回道:‘我在想呀,我們這一個月過得真愜意,只是我還不敢打電話告訴嫵紅和紳綈。’
她有點不敢說,怕被駕到臭頭,說是叛徒。
‘何人和君人……’秀人也苦笑了,臉上有一抹無可奈何,‘我也還沒說。’
想當初他們信誓旦旦地說要對付練家三姐妹,可是他這個大哥‘出兵未捷先投降’,雖然是情非得已,但總是有那麼一點兒心虛。
嘉子扮了個鬼臉,笑嘻嘻地吻了他臉頰一記,‘別擔心,別擔心,或許他們根本和我們一樣,對彼此早有好感了,缺少的只是時間醞釀而已。’
‘但願如此。’他的眸色陡然變深了,低笑著俯下頭去攫住了她的唇。
嘉子低低嬌喘一聲,雙手本能地攀緊了他的頸項,兩人之間的熱度逐漸升高……
就在他們糾纏著身軀滾落地毯之際,對講機突然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