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絲紋路。
“敵襲。”
一驚之下,司徒望立即扯開喉嚨嘶啞吼道。
燕北飛並未解甲,聽到動靜,猛然抓起霜寒劍,身形一閃就到了司徒望身前。
比他遲上半步的,又有數位大將,匆匆趕到。
一個老道士也是伸手捂嘴,打著呵欠,嘴裡全是不滿意:“那勞什子陳平,也太雞賊了吧,不但兵分七路,還選在這剛要天亮的當口,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他一邊埋怨一邊發著狠。
“等老道逮住此人,定然仔細剝了他的皮,珍藏起來。”
是的,明誠道人除了極為好一色之外,更是有著珍藏癖好。
燕北飛還記得,當初他看到的那山洞之中,那些白骨和屍體,全都沒有面板,剛死的也一樣。
想起這事,燕北飛雖然有些犯惡心,但是,想到師兄的強大助力,他又把這種正常人都會有的思緒,強行壓下,笑道:“有勞師兄相助,師弟感激不盡。”
他轉頭看向眾將,神情鎮定,“陳平以為,兵分七路,就可以打我等一個措手不及,卻完全不知道,即算他分兵十四路,也盡在我等算計之中。
種種舉措,不過是自投羅網,惹人笑耳。”
是的,自家麾下,雖然有著二十餘萬兵力,多數出自於各世家豪門,戰力是比不上對面精卒。
但是,有著地利優勢,以逸待勞,更有江船水軍相助,就可無限拉近雙方的戰力差距。
真打起來,誰贏誰輸,還是兩說。
最大的可能,就是戰況焦灼。
這種局面,還沒有把御林驍騎算計在內。
若是再加上御林騎軍,對方就算再多兵力衝上江岸,也必然會被打崩。
唯一可慮的,就是陳平本人。
若他本人出馬,單靠那些安排,是擋不住的,此時就需要自己的御林鐵騎親自圍攻。
只要陳平興起斬將奪旗之念,就是他的死期……
這一切的關鍵點,就在江左司徒家家主司徒望。
此人算計精妙,提前算準了七路大軍出擊方位。
無論任何一路遇險,自己都能率御林驍騎救援,把對方打進江中,直接餵了江中王八。
果然,廣雲渡口西岸剛剛焰火沖天,鳴號擊鼓,傳出號令。
上下游百餘里七個渡口,同時火光染紅天際,戰船如蟻般,密密麻麻的騎兵步兵,上船渡江。
平王軍佔了先手優勢,船至江心,才迎上攔截水軍。
一時之間,火矢,銳箭,水鬼、長矛,兵器入肉的聲音響成一片。
時不時的隨著江風飄過的大聲嘶吼喊殺之聲。
正如鳳元圖所料。
燕北飛聯軍的戰力,真正硬拼起來,遠非平王軍對手。
但是,卻也算不得不堪一擊。
雙方有來有回,戰線緩緩向著汶江西岸壓去。
雖然有著戰損,傷亡也不是不可接受。
當然,越是靠近西岸,戰局就越是焦灼。
對方在岸上佈下大陣,箭如飛蝗,槍矛如林,更有小批騎兵蓄勢待發。
登岸之時,才是最艱難的時候。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
四十餘萬大軍呼喊撕殺,江水這一刻也被染紅,殺氣直衝高天。
……
界原渡口。
西岸不遠山林之中。
一雙雙眸子,在破曉天光之中,顯得格外幽深。
兩萬兵馬,分成四陣,青龍、玄武、寒水、銳金四將,眼中全都透出森寒殺機,看著江邊騰起的火光,以及那飛濺的血液。
銳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