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這裡,好象坐船比較方便喔!”
他沉吟片刻,終於點頭:“好,明天換坐船。”
“耶!”我高興地舉起兩根手指,“二少爺你真是好人耶!”
他卻好笑地看我,又用扇子敲了我的頭。
想坐船,純粹只是因為古代詩人描述的江上風景,可是,如果知道會因為坐船而害了安喬生的話,我真的決不會踏上那條船一步,或是,靠近江邊一步。
擠在江邊的人很多,但侯著的船卻只有幾條。
我緊緊抱了懷裡的包裹和安喬生在人群裡走動,那麼多的人在捱捱擠擠,我不由得畏縮,只能更牢地攥住包裹。幾個下了船的人毫不客氣地迎面撞來,我正要傻楞楞地撞上去,安喬生小心地拉我到他懷裡避開。我不知道,這於他是不是隻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可卻已讓我溫暖得窩心。
然後,他都是微微拉緊了我的手前走,直到坐上了那條小小的船。
“遠岸秋沙白,連山晚照紅。”
我又開始小玩了我的古詩文積累一把。但在江上的感覺真的和在岸上相差很大,即使踩著硬硬的船艙底,也仍覺得腳下生虛,走一步都是不真實的恍惚感。
而在江上看風景,還突然會有置身於風景之中的感覺,無論江面,夕陽,晚風,扁舟,還是遠山,碣石,沙灘,弦月,恍惚中自己就是那些風景的一部分。
我快樂地將手伸出船外,感受著指逢間呼嘯而過的江風,再俯身插入鏡面般渾潤的江水,驚異地發現手指將江面齊齊劃開——
“嗚哇——!我是哪吒!嗚哇——!我是悟空!東海龍王!還不速速出來見俺老孫!”
“啪嗒!”
“哎呦!”
頭上又捱了摺扇硬硬的一下,我忿忿地回頭:“又打我!我又流口水了麼!”
“沒有。”安喬生卻笑得一臉的風平浪靜,“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哪吒、悟空和老孫。可我非常明白的是,我們現在在江上,而不是東海。”
“呲——!”我的額上迅即飆下三條黑線,“是,我是又說錯了,可是兄臺,這是隨性而發的好不好,麻煩也要有點跳躍思維啊!”
完了,滿船衣著臃腫的人都在嘿嘿地看我笑話——
老爹、老孃,我又給你們丟臉了——!
漸漸地,每到一個渡口就下了好幾個人,幾趟下來,船上就剩下我和安喬生兩個船客了。
“哇!真好!可以舒舒服服地做伸展運動了!”
我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轉頭看安喬生:“二少爺,我們晚上是不是就要睡船上了?”
安喬生卻微微蹙起了眉,我不滿意了,又怎麼啦?和我一起乘船就那麼不高興麼?
正想嘟囔幾句,安喬生卻突然伏在我耳邊快速低語:“現在聽我說,不要做聲,把我給你的匕首拿出捏在手裡,待會兒儘量緊貼著船艙不要動。”
我楞楞地剛想張嘴,他又匆匆說道:“好好保護自己!”
我是真的還沒反應過來,暗沉沉的江面上忽的響起尖利的哨聲,刺得我耳膜發痛。安喬生趕緊捂住我的耳朵,接下來,他快速翻出包裹裡的匕首重重塞到我懷裡,說了一句“小心”,就馬上飛身躍上了船艙頂。
江面上唆唆唆騰起好幾條黑色人影,旋身停在船上,竟不帶一點水花!(奇怪!難道他們穿了潛水服?還是擦了防水的香蕉油?更怪的是,如此緊要關頭,我竟然還會想到這個?!)
“安喬生,你要想活命的話,乖乖地把《毒綱》交出來!”說這話的應該是那些黑衣人中為首的那個。
“我說過,我只是個生意人,《毒綱》根本不在我手上。”是安喬生的聲音。
“哼!你是那鬼老頭唯一的徒弟,他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