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頭。只是後來聽說私商海船有不搭女眷的忌諱,方才悻悻然作罷。原本楊雲生怕馮家家教嚴,管束緊,上回楊風捎來馮虞那番不必強學女紅的話語,更是對極了楊雲的胃口。
中秋團圓夜,楊雲在家宴上呆得無趣,一個人偷偷跑到涼亭上,靠扶欄託著腮,盯著天上一輪明月。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身後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卻是老爹楊萬榮走了過來。
“爹,你是尋我來的?”
“要不三更半夜我摸到此處做什麼?”楊萬榮走到楊雲身邊坐下。“自小你但凡有心事,必定來此,一撲一個準。今日見你開溜,我便料定你在此,這會子散了,便來找你拉拉家常。怎的,又想馮家小子了?”
“才沒!”楊雲扭過臉去。
“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有什麼抹不開的。嘿嘿,女大不中留哦。”
這話一說,楊雲更臊了,乾脆裝沒聽見。楊萬榮呵呵一笑,接著自言自語:“要說呢,馮虞這小子真有兩下子。做人做事,那都是沒的說。這個也還罷了,最緊要的,這小子能容人,處事不驚有擔當,你爹我最看重的便是這一點。有這兩條,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將我這寶貝閨女託付給他,我也放得下心了。”
聽著老爹一個勁猛誇情郎,楊雲忽閃著雙眼,慢慢轉過身來。楊萬榮拍拍她的肩頭,“阿雲啊,這小子好是好,你可得記著一條。象這樣的人,就是海中鯊,雲中龍,註定是要做出一番大業績,不比別個少年郎,整日裡膩在家風花雪月卿卿我我。你要能幫著他使上力,他便能帶著你振翅九天。你若是一心想著將他牢牢拴住,那被甩脫的便是你了。聽了上回阿風捎的話,這些日子,爹便是在琢磨這事,怎麼幫襯女兒這一把。”
這些話,楊雲聽得仔細,生怕漏過一字。此前老爹可從沒跟她說過這麼深、這麼透的話。
“爹想著,到得明年,馮虞守孝期滿,入冬之前只怕便會完婚了。這一年裡頭,爹得好好栽培栽培你。幾十年下來,官場、商場、戰場,爹好歹也摸出些個道道來,往日裡只提點著阿風,想著日後交班與他。這小子是個厚道人,定會厚待你與阿雨。你們兩個小的,不必再那麼吃苦,爹這一輩子打拼也就值了。這回看來,丫頭你要過上長久好日子,還得有些個真本事,這叫求人不如求己。明日起,你便隨著爹,學著料理生意調理人事。能學著幾分,便看你自己的了。”
“好啊!爹你看著,女兒可不比大哥差半分!”
……
兩女為了馮虞中秋夜無眠,可是當事之人卻是毫無自覺地睡得昏天黑地。如今,哪個說起馮虞不是挑大拇指稱讚少年老成,雄姿英發。可少年畢竟是少年,這要擱在後世,還是正發育的花季少年。若不是馮虞心態老成,又勤練武藝,打熬出一副硬實身板,如此繁雜的事務纏身,只怕早給壓垮了。饒是如此,這兩年馮虞還是難得睡個踏實覺,今日難得縱酒,萬事拋諸腦後,此時不睡更待何時?
這一覺直睡到天光大亮。馮虞在床上狠狠伸了個懶腰,方才睜眼四下張望。這才發覺睡得遲了,趕忙下床招呼小廝伺候更衣洗漱。原本忠叔打算安排兩個丫鬟伺候馮虞起居,說是丫頭心細,可馮虞死活不肯,當著個小女孩更衣什麼的,實在是抹不開這個面子。
中秋結結實實樂了一回,接著該怎麼過還怎麼過。之後這些日子,馮虞無事便往壽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