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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膚白到近乎透明,沒有半絲的血色。整個人瞧上去虛弱不已,彷彿夢幻泡影一般,一觸即會消散。

然而,卻是美得如此令人心疼。

眼中的流光盪開層層瀲灩的漣漪,司雲音的心擂鼓一般地跳動,彷彿下一刻就要從嗓子裡蹦出來,而原本蒼白的面板已經盡是染上了一層緋紅。

他僵硬地伸出手,目光閃爍地為墨藍檢查傷勢。而手指觸上如絲綢一般幼滑的面板時,墨藍卻是重重地打了一個冷戰。

司雲音飛快地縮回手,看到墨藍緊鎖的眉頭和微微發顫的身體時,忽然想起成婚那一日,當他執起她的手,她也是如現在這般,被他冰冷的手惹起了戰慄。而後,他一鬆手,卻又被她用力地反握住。

他的心,應該是從那一刻開始,就已然掀起了波瀾吧?

輕嘆了一口氣,將內力注入手掌,直至掌心傳來陣陣溫熱的感覺,他才又開始為墨藍檢查傷勢,而這一次,她果然再無半分不適。

司雲音緊抿著雙唇,眸中的墨色隨著檢查下來的結果愈發地變得深沉幽暗,隱有席捲了風暴之勢。

除了心口那幾乎致命的一掌,肩胛骨被震裂,手腕被折斷,而渾身上下,亦是有不同程度的刀傷劍傷,簡直觸目驚心。

周身寒氣蒸騰,絕美的面上更是冷凝一片,司雲音覺得,此生他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心中的怒火到了爆發的頂點。

烈家堡……

既然如此,那麼,也就沒有繼續在這世上存在的必要了!

下手目標

飛速地檢查完後,他又細細地為墨藍處理了傷口,接骨,清洗,上藥,包紮,而後又為她換上了乾淨的衣物。

完成這一切後,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僵直的身軀一鬆,額角已是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一段過程於他來說,無疑是前所未有的煎熬。以這個女人愛惹事愛闖禍又愛受傷的秉性看來,他日後很有必要培養幾個女暗衛了。

外傷均已處理完畢,只是那手腕,對方很明顯是存了心要廢掉,因此下手極重。就算他已經為她把骨接上,只怕日後也難以持重物了,除非……

他眼眸一眯,罷了,此事不急,現下還是先為她療傷吧。

動作輕柔地將墨藍扶起身,司雲音一撩輕袍,在她身後盤腿坐下,雙掌蓄力抵在她的手背,而後闔上眼簾,專注地輸送著自己的內力。

夜沉如水,寂然無聲。

待司雲音收回雙掌,已然是深夜時分。

墨藍失了支撐的身子一癱軟,他連忙伸手接住。聽得她愈發平穩的呼吸,他的面色終究平靜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瞬,胸腔一股氣血翻湧,一陣腥甜之氣猛然叫囂著要破喉而出!

司雲音略一偏頭,單手拍在床沿之上,幽暗的眸色一陣晃動,手指在雕花梨木上留下幾條深深的抓痕,終究,將那股血氣生生壓制了下去。

一陣壓抑的喘息過後,他回過頭,將墨藍放平,輕柔地為她蓋上被子,而後單腿曲起,輕靠在一側低頭凝視著她。

那一刻,無人知曉他在想些什麼,謫仙一般的面容仿若隔了雲端變得如夢似幻起來,只有那雙霧氣繚繞的深眸卻似濃墨化了開,流淌著清泉一般的玲瓏色彩,彷彿醞釀了醉人的花蜜,將時間最美好的時光都沉澱在那裡,靜謐,安寧。

清晨,東方的天際現出第一縷悠然的白光,司雲音披著一身清輝,自裡屋踏了出來。

在門外守了一夜的瀧澤看見他蒼白的面色,立馬近身上前問道:“王爺,您沒事吧?”

“無礙。”司雲音略一抬手,清冷的眉宇間有著遮掩不住的倦怠睏乏之色。

瀧澤心知,王爺為了救治王妃,定然是徹夜未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