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叔興致勃勃地插話:“我說小姑娘,你應該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吧。”
莫茹燕謙虛地答:“大三的。XX商學院。”
梁雪私底拉了拉許知敏的手:“我要去洗手間,一塊去嗎?”
“好。”許知敏慧黠地一笑。
遂之兩人走到鐵皮廂與鐵皮廂交接的空地。瞅了瞅四周無人,梁雪嗷地大吼一聲,舉起雙拳掄擊空氣:“天啊。許知敏,一想到這人還是我同一所大學的師姐,我就想嘔!”
“人家說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有什麼好生氣的。”許知敏平靜地答。
“誒?我說許知敏,你知道人家說你壞話。你還不聲不吭地任人欺負啊!”
“我有說任她誹謗我嗎?”
梁雪眨眨眼,定定地看著好友:“你有主意?”
“把耳朵湊過來。”許知敏“壞壞”地勾起指頭。
耳語了一番後,梁雪捂著耳朵驚愕地看看好友:“你這招,毒啊。”
“不。這叫知錯就改。”許知敏唇邊泛起一絲淺笑。她不是批評她不愛說話嗎?她是好學生,懂得知錯就改,順她的意思好好地“說”給她聽。
兩人回到位子上。
莫茹燕嘰裡呱啦說了有一個鐘,感到口乾了,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裡搜出一瓶怡寶礦泉水。擰開瓶蓋,瓶口碰到唇,突然發現對面的兩個人目光古怪地盯著她左邊的袖口看。放下瓶子,她仔細檢視,袖口沒有任何汙損。望去,許知敏和梁雪兩人腦袋已是碰在了一起,間中轉頭瞟瞟她的袖口。莫茹燕聽不清她們兩個嘰咕些啥。心裡卻慌張了。她是個注重妝扮的姑娘,於是抓起皮包匆匆走到洗手間。經再三檢視,袖口無恙,全身衣物完好。回來,見著那兩個人已是笑成一團。
許知敏視線掃過她左臂捲起的袖口,面向梁雪露出微笑。
莫茹燕料定,這兩個不識好歹的大一新生肯定私下說著她的壞話。壓抑下怒火,她擠出一絲笑:“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好笑的事情?也說給我聽聽吧。”
梁雪搖搖頭:“只不過旁坐的大叔給我們說了個笑話。你問大叔吧。”
大叔抖抖手中的報紙,一臉不解地抬起頭:“你說那笑話啊,在這。你要不要看看?”
莫茹燕一口氣堵在了胸處,臉漲得通紅。眼看兩個新生還在嘰嘰咕咕,她將皮包甩落在臺上。砰的巨響,驚動了四周所有人。她的名牌大學生優雅的形象損得一乾二淨。
梁雪在心底吹起了口哨。許知敏挑挑眉:這人把自己吹得好像混了多少年的社會,卻連社會里最基本的條規都不知道。人,坐下來少不了說別人的悄悄話;而站得起來,就不要怕背後被人說了多少壞話。她們兩個壓根沒在這裡說過莫茹燕半句壞話,不過是製造一種氣氛讓她誤以為是。只要是真正經受過社會洗禮的人,怎麼會因半點風吹草動就任性惱火。可見,這人並不如嘴巴上說得那般沉穩。
莫茹燕羞惱地拉開皮包,拿出手機對著喊:“郭燁南,你這死豬睡夠了沒有。我快死了你都不知道!”接著趴在桌上,兩手蓋住了整張臉。
一刻靜默。每個人都在猜:郭燁南是莫茹燕的什麼人?是和莫茹燕一起上火車的哥哥嗎?那為什麼兩人不同姓氏?遠房兄妹?
琢磨不透。而不管郭燁南是什麼人,聰明人就該置身事外。大夥兒轉回頭,各做各的事。
梁雪和許知敏自認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場遊戲而已,輸家莫茹燕輸不起就在鬧脾性,可笑。拿了一本《讀者》,兩人一起靜默地翻閱。
將近半個鍾後,眾望的郭燁南總算是慢悠悠地從車廂一頭走了過來。這是個戴著銀邊眼鏡的俊小夥子。頭髮蓬鬆松的,有點長,極像是《冬季戀歌》裡的男主角髮型。暗條紋的白襯衫領子半邊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