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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許平君一襲柔嫩的黃裳,若雪中春花,可嬌嫩的花色隨時會被刺穿身體的冰塊染成緋紅。

而劉病已和劉弗陵仍在遠處。

說時遲,那時快,只看孟珏仰頭深看了一眼雲歌,判斷了一下時間後,視線又立即掃向許平君。他視線遊移,手下卻一刻未閒,左手掌勢如虹,右手劍刃如電,觸者即亡。同時間,孟珏足尖用力,將腳下的屍體踢向許平君,一個差點打到許平君的冰劍刺中屍體,改變了落下的角度,斜斜從許平君身側落下。又一個侍衛,不一樣的動作,一樣的鮮血。屍體又準確地撞開了一個即將撞到許平君的冰塊。

再一個侍衛,再一次鮮血的噴濺……

在一次次揮劍中,孟珏抬眸看向雲歌。

雲歌墜落的身資很是曼妙,衣袂飄揚,青絲飛舞,像一隻美麗的蝶。

在蝴蝶翩飛的身影中,孟珏的眼前閃過弟弟離去時的眷念,母親死時的不能瞑目,驚聞二哥死訊時的錐心之痛……他絕不會再承受一次親愛之人的生命在他眼前遠離。即使化身閻羅,也要留住他們。劍刃輕輕滑過,鮮血灑灑飛揚。

……

此時,雲歌已經落下了一大半距離,孟珏估摸了下雲歌的速度,抓起一具屍體,以一個巧妙的角度,避開雲歌要害,將手中的屍體擲向雲歌。同時腳下用力,將另一具屍體踢向許平君的方向。“砰!”猛烈的撞擊。雲歌“啊”一聲慘呼,嘴角沁出血絲,下墜的速度卻明顯慢了下來。

孟珏手微有些抖,卻緊抿著唇,毫不遲疑地又將一具屍體,換了角度,擲向雲歌。雲歌想是已暈厥過去,只看到她唇邊的血越來越多,人卻是再未發出聲音。許平君已經摔到地上,沿著冰面滑出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雲歌則以仿若剛掉落的速度,緩緩下落。武功最高的於安剛剛趕到,孟珏叫道:“扔我上去。”於安看到孟珏剛才所為,猜到孟珏用意,抓起孟珏,用足掌力送他出去。

孟珏在空中接住了雲歌,以自己的身體為墊,抱著她一塊掉向了地面。

於安又隨手抓起剛趕到的七喜,朝孟珏扔過去。七喜在空中與孟珏對了一掌,孟珏藉著七喜的掌力化解了墜勢,毫髮無損地抱著雲歌落在了冰面上。孟珏一站穩,立即查探雲歌傷勢。雖然已是避開要害,可告訴運動相撞,衝力極大,雲歌五臟六腑都已受創。別的都還好,只是因為上次受的劍傷,雲歌的肺脈本就落了隱疾,這次又……孟珏皺眉,只能日後慢慢想法子了,所幸這條命終是保住了。孟珏一邊用袖拭去雲歌唇畔的血,一邊在她耳邊低喃,“我不許你死,你就要好好活著。”

劉病已握著長劍衝過來時,衣袍上也是血跡點點。面上雖是喜怒未顯,可當他從冰屑堆中抱起許平君時,手上的青筋卻直跳。許平君胳膊、腿骨都已折斷,所幸鼻息仍在,劉病已大叫:“太醫。”張太醫查過脈息後,忙道:“劉大人請放心。雖五臟有損,骨折多處,但沒有性命之憂。”

劉弗陵面色慘白地看著躺於孟珏懷中的雲歌,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孟珏抬頭看向他,溫和而譏諷的笑,“皇上留下她,可是能保護她嗎?”

於安斥道:“孟大人,你驚嚇過度,恐有些神智不清,還是早些回府靜養吧!”

孟珏微微笑著,低下了頭,小心翼翼地將雲歌放到剛備好的竹榻上,對劉弗陵磕了個頭後,起身而去。於安盯著孟珏的背影,心生寒意,此人行事的機變、狠辣都是罕見。這樣一個人,若能為皇上所用,那就是皇上手中的利劍,可若不能呢?劉病已來和劉弗陵請退,於安忙吩咐七喜去備最好的馬車,安穩地送劉病已和許平君回去。劉病已顧慮到許平君的傷勢,沒有推辭,向劉弗陵磕頭謝恩。

劉弗陵抬手讓他起來:“夫人之傷是因為朕的疏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