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忽明忽暗,彷彿到了異世界。無名幼時已敢在黑靈山萬鬼林過夜,視滿天鬼火為玩物,自是不會在意。
程懷寶就差了許多,這小子對人雖然膽大包天,誰也不怕,可最信鬼神之說,尤其怕鬼,此時不禁汗毛倒立,緊緊跟在無名的身後,心中已有些後悔不該提議看熱鬧。
在林中走了片刻,無名猛然抬頭,只見一條曼妙無比的白色身影劃過樹梢,幾乎沒發出丁點聲響,錯非無名這等超人靈耳,別人根本不可能捕捉到如此細微的聲音。
程懷寶一直跟在無名的身後,無名突然停身上望,程懷寶自然條件反射的同時抬頭,本就緊張無比的他見到如此怪異的身影,自然想到了他最怕的那玩意,當場尖叫起來:“鬼啊!”聲音尖利無比,在這寂靜的夜裡是如此響亮。
那白色身影猛然一頓,突然折身而下,輕飄飄落在了無名與程懷寶的身前五丈處。
無名與程懷寶眼中同時一亮,這白影竟是一位絕色女子。她那纖弱而動人的美麗嬌軀,被裹在一件正如她面容一樣純白的長袍裡,微風吹拂,白袍飛舞,她身軀竟似也要隨風飛起一般,縹緲似仙。
程懷寶不覺畏懼盡去,從無名身後跳了出來,腰板挺得筆直,嘴裡道:“這小娘子生得怎的如此漂……”當他看清了少女的臉容後,竟生生將後面的話吞入了肚中,整個人又縮到了無名的身後去了。
這少女美絕人寰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甚至連她那小巧的櫻唇,都是蒼白的彷彿冰雪一般。不單如此,少女身上竟沒有哪怕一絲絲的生氣,若是躺在地上,沒人會認為她是活的。
少女靜靜地站在那裡,一雙明媚的眼睛,卻空空洞洞,仿如沒有靈魂一般。
寂靜的林中突然多了一種聲音,“咔咔”之聲雖然不大,卻清晰已極,傳自無名身後,竟是程懷寶牙齒打顫的聲音。這沒用的小子心中已認定這少女絕非是人。
無名的雙眼死死盯著這詭異的少女,眼中是從所未見的熱烈,不知是什麼原因,無名竟覺得對面前這陌生的詭異少女有一種強烈的親切感,這種親切感甚至強烈到他不能自制的地步,他向前邁了一步,道:“我們見過嗎?為什麼我覺得你很熟悉?”
少女空洞的眼中戾氣一閃,卻突又轉為一絲迷茫,隨即便又成了原本的空洞模樣。沒見她作勢,身子竟神奇的突然飄起,身形似緩實疾,轉眼間已掠上六七丈高的樹梢,動作間又透出幾分仙氣。
無名大急,高聲呼喚道:“你別走,等等我……”說著腳一蹬地,便待去追,哪知卻被腰間突然出現的兩條手臂死死抱住,正是程懷寶。
程懷寶大叫道:“死木頭,你被鬼迷了心竅了,還不快快醒來。”
無名死命掙扎,奈何程懷寶生怕這傻兄弟會著了那女鬼的道,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任憑無名力氣再大,一時又怎掙脫得開。
才只耽擱了這麼一下,那詭異的白衣少女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無名身上力道一洩,聲音轉回往日的平淡:“小寶鬆手。”
程懷寶怎敢輕易放手,不確定道:“木頭你醒了?”
無名沒好氣道:“我一直都是清醒的,還聽到有個膽小鬼牙齒打顫的聲音。”
程懷寶這才放心,鬆開兩手,捶了無名肩膀一拳道:“你這傢伙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方才肯定是被鬼迷了心竅,不然怎會主動與人打招呼,還用那麼爛的開場白。要不是我死命拉住你,只怕這會兒你的小命已玩完了。”
無名沉默了,方才他確是真真切切從那少女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殺氣,強烈至極的殺氣,雖是一閃而過,仍沒逃過無名超越常人的靈覺。
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一點,只因他所有的心思皆放在了前所未有的那股強烈情緒上,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