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掄起木棍,呼呼帶風的打向無名。“啪”的一聲響,無名後背之上立時腫起一條紅痕。無名身形一顫,身上肌肉明顯的抖了兩抖,臉上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至真老祖手中木棍猶如雨點一般落在無名全身上下,雖然沒有運上內力,可棍上力道之重,仍可從木棍舞動間那呼呼風聲中可見一斑。
這哪裡還是訓練,簡直就是官府的一大酷刑——杖刑。杖刑也只是打在人體肉最多最厚的屁股上,而無名全身上下除了腦袋與下陰外,皆遭了棍擊。
至真老祖才打了十來下,程懷寶已看不下去了,簡直把老頭當了大仇人一般,大喝一聲,猛然撲上去,不顧會被飛舞中的棍子打到的危險,一把抱住至真老祖的手臂,情急之下,想也沒想,一口咬在至真老祖的如枯柴一般的手臂上。
這一口咬下去,程懷寶只覺得好似咬在了石頭上,震的牙齒下巴一陣生疼。
至真老祖大怒,一把將程懷寶提了起來,兩隻小眼瞪得溜圓,喝道:“你小子想造反不成?”
程懷寶心中恨極,毫無丁點畏懼神色,破口大罵道:“你個黑心老雜毛,有你這麼教徒弟的嗎?當年你師父也這麼揍你嗎?你個有人生沒人養,註定了斷子絕孫的老雜毛、老痞棍、老流氓、老……”
至真老祖這輩子頭一回被人罵得如此惡毒,如何忍受得了,只把他氣得渾身發抖鬍鬚亂顫,心中唯一想的便是什麼死法最痛苦最適合手中這逆徒。
原本的受害人無名反而被晾在了一遍,沒人理他。
無名拖著疼痛不堪的身體走上前來,有些開心道:“小寶好久沒開罵了,弄得我還怪想的。聽著你罵人,我挨棍子的地方立刻不覺得痛了。
怒目相視好似一對殺父仇人般對峙的師徒聽了無名這話全傻了眼,迷惑的對視一下隨即同時看向無名。
程懷寶早驚訝的合不攏嘴,如何還能罵得出來,醒了醒神後不太確定道:“木頭,你莫不是被棍子打傻了吧?”
無名搖搖頭,憨憨一笑道:“師父,你還不將小寶放下來。”
至真老祖道:“這混小子辱罵為師。”
無名道:“小寶罵得很好啊,我最喜歡聽他罵人了,無論罵多長時間,都不會有一句重樣,讓人聽著一點都不覺得枯燥乏味。可惜他很久沒有罵過人了,這次託了師父的福才又聽到。小寶你別停啊,繼續罵,我還沒聽過癮呢。”
至真老祖與程懷寶:“……”
最後,在無名的固執堅持之下,事情是這樣解決的。至真老祖繼續棍擊無名,以鍛鍊無名的抗擊打力,而程懷寶則在一邊破口大罵,如此倒也算得上各有所得。
無名雖然身上很痛,但他的身體皮肉本就超人堅韌,這等程度的棍擊他還能忍受,反而因為聽到程懷寶的罵聲一臉享受的模樣。既鍛鍊了抗擊打力,又聽到最愛聽的程懷寶的罵聲。
程懷寶雖然無力阻止無名做蠢事捱打,但總算透過罵聲為自己與無名報了仇,如此一想自然罵得更加起勁開心,其所用詞彙之惡毒,罵人水準之高可說創了他平生之最。
倒黴的至真老祖,費力不討好,在一陣花樣翻新兼惡毒至極的謾罵聲中,度過了有生以來最鬱悶的一個下午。偏偏他寧可捱罵,也不願意拗了無名的請求。
程懷寶響亮的謾罵之聲傳遍整個玄青主觀,引來了大批玄青弟子在遠處觀瞧,這幫幾乎所有時間精力全用於武事的假道士們曾幾何時聽過如此精彩絕倫的叫罵,可算是開了眼,終於知道什麼才是叫罵的高深境界。
不過有一樣,他們實在搞不太懂這古怪至極的師徒三人,一陣議論之聲隱隱傳來。
一個玉字輩弟子道:“三位老小祖宗這是演的哪出戏?誰看得明白幫咱們解釋解釋。不是說無名小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