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變快!
出拳踢腿的速度並沒有變,真正的變化是原本使出的招式便再難迴轉變化,而這時卻能隨著腦中的意念生出各種變化,腦中才一動念,身法招式已然隨之變化。
因為沒有真氣變化,因此無名的招數向來是直來直去,雖然在漢中府外的山上百日苦修,他悟到了變招的訣竅,仍遠沒有一般練氣之人那麼自如變化,這一直是無名武功之中最弱的一項,也是他因為無法運用真氣而生的最大瓶頸。
有生以來首次體會到念動勢發的奇妙感覺的無名興奮異常,無暇去想這變化是因何而來,全心體會那隨心所欲的美妙動人感覺。
他的兩隻鐵手彷彿變成了千百對手,不但護住了自己各處要害,且還能趁隙施展出凌厲反擊,再不復方才那等只能挨刀的窘境,身上刀創的增加速度立時緩了下來。
程懷寶的血魂寶刀上下翻飛,每一動作間必濺起數道血柱,其中有敵人的,更多的卻是他自己的。
他不似無名那般皮糙肉厚只要護住要害便行,在某些避無可避的情形下,只能竭盡所能的減輕敵人利刀砍劈到身上造成的傷害,且還要保證自己寶刀之上每揚起一片鮮血,必能與敵人致命創傷,其景況同樣兇險辛苦無比。
程懷寶不曉得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敵人太多實力太強,每揮出一刀,都要使出十二分的力量,陷入重圍才不過片刻工夫,他竟已有心神俱疲的感覺。
對方領頭的那個鬚髮花白的高手,與他的壓力最重,無論功力招式都與他毫不稍差,前後硬拼了三刀,竟然無法將對方逼退半步,若非這個高手顧忌血魂寶刀的鋒銳,程懷寶恐怕前衝一步都是夢想。
這一刻,時間都彷彿變緩了,每眨一下眼皮的瞬間,對於身陷重圍的兩兄弟而言都有如經年一般漫長,每向前衝出一步,身上都要付出數道傷痕的代價。
無名的靈耳在紛亂的戰場之中仍清晰的聽到程懷寶的痛哼之聲,眼角餘光掃到程懷寶肩頭被削下三兩重一塊頭,白森森的肩骨皆已露了出來。
自己受傷倒還沒有什麼,兄弟受此重創登時令無名怒到發狂。
雙眸之中紫芒大盛,口中發出一聲震天大喝,無名驀的行險前衝,右手連擋,左手閃電抓出,幾乎在他的左手抓住一名有些冒進的對手手臂瞬間,露出破綻的身上登時又冒出數道血花,其中一刀自左肋劃至了胸口,是他自戰鬥開始以來傷的最重一刀。
遍及全身的劇痛令無名的紫眸微微一張又猛地一縮,陡然運起全身的力道,將被他擒住手臂的雙刀門弟子似大風車一般掄了起來。
那人的慘叫才只發出了半聲便嘎然而止,雄壯的身軀在一片躲閃不及的刀光中,只一瞬間便被砍的四分五裂。
無名所面對這一方向的所有人皆為他兇殘的人棍手段所懾,加之誤殺了同伴,心神大受影響,招式間出現了微不可查的一絲遲滯。
無名豈會錯過眼前這千載難逢的良機,將手中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殘軀全力一擲,那半截殘屍好似鳥炮射出的鉛彈一般,“嘭”的一聲,砸倒了兩人,同時早已等待了許久的左臂臂弩終於尋到絕佳時機連珠發射。
三支強力機簧射出的弩箭快的根本看不清箭影,數尺距離,發出即至,出其不意之下,根本沒給對手任何閃躲封擋的機會。
三聲悶響,方才給無名威脅最重的三個雙刀門一流高手的胸口處,彷彿憑空多出了不足一寸的箭尾。
面前壓力一輕,無名終於緩過一口氣來,沒有絲毫猶豫,倏然轉身,似一頭瘋虎一般,猛地超過程懷寶,撲入當面一片刀山之中。
程懷寶大驚,知道無名因自己所受重創發了狂,又開始拼命蠻幹,心中又氣又急,生怕無名有失,也生了拼命之心,口中猛然發出一聲震天長嘯,一雙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