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去籃球館,原因也毫不難猜,以往一起打球的人出了內訌,短時間內誰也不愛看誰,隊裡剩下的人沒有了中心,就這樣暫時散了。
而先前館內一直被他們霸佔的最佳位置即刻被別的系搶佔去了,倒是有時能在室外的籃球場看見嚴文浩和另外一個男生在一對一打著,沈冉遠遠平靜地看了眼,他起跳和扔球的動作都勁道有力,心情似乎完全不受影響,看樣子也還行。
溫靜卻苦大仇深地說:“沒球賽看,除了上課就是宿舍,我要怎麼打發時間?”
羅妙妙說:“你學學沈冉,拿得起放得下,男生有我們友情重要嗎?大學四年不管你談了分分了談,到最後你說實話,陪你最長時間的是誰,難道不是我們幾個嗎?”
沈冉看著鐵絲網內那個不停移動的身影,說:“可是分手了連朋友都做不成嗎?”
“有些人就是會有這種想法。”羅妙妙看著她臉怏怏不樂,問她,“你要跟他做回朋友?能做什麼呢,修電腦?”
“我只是不想把關係弄得跟敵人似的。”
三人說閒話的時候,一道坐在木椅上休息看天,頭頂上是一棵鬱鬱蔥蔥的香樟樹,在清清冷冷的空氣裡,會突然間飄下幾片落葉,背面才是籃球場,從那邊不太能夠注意到這邊。
羅妙妙定論:“你跟他沒有仇,你不信你就趕緊使一招,現在給他打個電話,說你在外面哪個賓館開了房間,等著他趕緊去,他一定立刻甩了籃球去見你。”
沈冉搖頭覺得可笑,“不可能的事好不好?”
“你是說你不可能打還是他不可能去見你?”
“都有。”
羅妙妙笑過以後說:“我信你不會打電話,但是我不信他不會去見你。”
沈冉壓根不想深入討論,“除了陳塵,你還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是吧?這個假設毫無意義,跳過去。”
“都沒意義了,可見這個人也沒有意義了。”
“怎麼沒有意義?好歹也是初戀呢。”溫靜小聲補了一句。
“你們兩個都閉嘴,這麼好的環境都被你們破壞了,能不能安靜休息會?”
溫靜為自己討著公道:“我才說了一句。”
沈冉已經將雙手掩在臉上,其餘兩人夾在她的兩邊突然噤聲傳遞著資訊。
羅妙妙食指放在唇邊作輕噓狀,對著溫靜無聲地說了一句話,後者不停地眨眼表示不懂。
羅妙妙用動作和眼神示意她看向身後的籃球場,溫靜跟隨望過去觀察了好一陣才發現其中的亮點,原先只有兩個男生的籃球框附近多出了一個女生,披著直直的長髮在那裡,嚴文浩遞過女生手中的水喝了幾口,兩個人笑著說了會話,然後擦了擦汗繼續打球。
只是一個側面,溫靜也看出那人是吳莉姝。
她有些詫異地盯著那邊的情況,再看看身旁仍俯身低頭的沈冉,用眼神會意羅妙妙,像是在問:什麼情況?
羅妙妙擺擺手,表示不要驚動沈冉,她自己也還摸不清,如果在場的那個女生是外人,或許她早就往那方面想去,但是換做朝夕相處的吳莉姝,並且還是毫無徵兆的出現,要想簡單些也不太理想。
吳莉姝這個時間是沒有課的,她把水瓶放在地上,就著原地坐了下來,然後拿出手機在身前舉起來,似乎在擺弄照相的功能。
不知不覺中,有些事情總在出人意料地發展著。
羅妙妙做了個要起身的動作,溫靜即刻明白過來,和她一起將沈冉拉起來,沈冉懶洋洋地說:“我想再坐幾分鐘。”
“你再不回去,兔子餓了要發瘋的。”
沈冉晃晃神,想起那隻傻兮兮的兔子來,下意識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算準了它會餓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