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艾晴想到這裡頭更疼了,她根本沒問陸知節現在住在哪兒!
安檀剛回到家裡就接到了段艾晴的電話,三言兩語之後,她哭笑不得的維持著通話狀態去問正在喂貓的容宴西:“你知道陸知節現在住在哪兒麼?”
容宴西有點疑惑,給花生開罐頭的動作都慢了,是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安檀忍著笑意把情況說了:“段艾晴雖然喝了酒,但叫代駕來開車送她回去還是沒問題的,不過好歹得有個目的地吧,他們兩個從前就這樣顧頭不顧尾,沒想到成了大人再見面也還是這樣。”
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雖然多少帶點貶義,但用在他們兩個身上,倒真是再貼切不過的。
只可惜容宴西也不知道陸知節現在的住處:“容氏原本是會給沒有確定住處的員工提供宿舍的,陸先生也符合條件,但他說自己已經租到房子,所以拒絕了。”
他肯定沒想到這個迴旋鏢會扎個透心涼。
安檀如實轉述給了段艾晴,然後就聽到她在聽筒另一邊瘋狂吐槽:“我從前就搬不動這傢伙,現在好了,一回國就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他可真是我的剋星!”
因為是在餐廳裡打電話的緣故,她的音量不算高,只是怨氣濃得快要具象化的鑽過來。
容宴西聽了個清楚,誠懇建議道:“餐廳附近有不少酒店,可以開間房安置陸先生,前提是他們兩個有帶身份證件。”
安檀這次沒有轉述,而嘆了口氣,同時對他和段艾晴道:“我猜一定是沒帶。”
答案正確。
段艾晴連吐槽的聲音都停止了,片刻後崩潰的伸手晃了晃陸知節的腦袋,結果他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跟翻身似的側了下臉,剛好將她的手壓在底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抽出來。
沒辦法送陸知節去住酒店的話,帶他回家也是個不錯的辦法,問題是段艾晴的父親和奶奶現在都在家,見她忽然帶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回來,不誤會才怪。
段艾晴在腦海中演練了一下可能會有的對話。
“不不不,你們誤會了,我跟他真得沒什麼,這是陸知節,我讀高中時常跟安檀一起來家裡玩的那個戴眼鏡的男生。”
“高中同學好啊,知根知底,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趁這個月挑個好日子,你們訂婚吧,對了,男方家長怎麼聯絡……”
段艾晴連忙晃了晃腦袋,把想象中的畫面給驅逐了出去。
憑她爸爸現在心急如焚,恨不能馬上給女兒招個上門女婿的狀態,以上對話不僅有可能發生,而且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段艾晴打定主意,就算把陸知節帶到寫字樓頂的天台上湊合一宿,也不能把他帶回家!
安檀拿著手機等了好一會兒,聽她遲遲不說話,但呼吸卻越來越急促,擔心她其實是跟陸知節拼酒也喝多了,這時就關切的提了建議:“實在不行的話,不如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幫忙。”
“不行,怎麼能麻煩你一個孕婦,我把他放到車裡,自己回去拿證件就好。”段艾晴說著,已經在服務生的幫助下把陸知節給攙起來了,她匆忙道,“我先掛了。”
安檀那邊立刻只剩下忙音。
陸知節的個子跟容宴西相差無幾,看起來身形單薄,不像是有多少重量的樣子,然而真扶起來了才發現他肌肉結實,沒有一口飯是白吃的。
服務生是附近大學來兼職的學生,平日裡已經算是力氣不俗,這時扶了陸知節一段路,也是累得半死不活。
沒辦法,睡著的人意識全無,理所當然的會比有意識的人更重。
段艾晴更是累得氣喘吁吁,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倒也沒忘了多補給服務生小費,連連道謝後才關好車門,獨自打車回公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