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明沒有跟上的理由,但是也能說會道的嘴甜了起來,他先哄得顧老爺子心花怒放,又對他和母親說:“你們都放心吧,我是不可能跟那位堂……爺爺一樣的,我還是喜歡本地女孩。”
他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是十分認真地往顧歸帆和容易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雖然視線迅速收了回來,彷彿那一眼只是錯覺。
顧老爺子見狀,真有點擔心剛剛的話是白說了,但從關係上論,顧歸帆是他的孫子,顧正明是他的侄孫,有些話是不好跟親戚家的孩子講的。
可依著他的眼光,那兩個孩子更像是已經成了一對,這話真是沒法講。
幸好顧正明的母親打了岔:“你這話說得就好像之前認識的女朋友是本地人一樣,人家在歐洲長大,現在也回米蘭去了,這能是本地姑娘麼?”
言外之意就是說他沒個定性,說話不能算數。
顧正明最近理虧,索性也沒反駁什麼,只是等到入席時理所應當的跟他們坐了一桌,這場面跟十年前的一幕似曾相識。
在場的大都是顧正明和顧歸帆的平輩,並且是比當年更現實勢利,大多接了家裡班的平輩,打眼一看,圓桌上真正的外人就容易一個。
有人為了活躍氣氛,開玩笑似的說了句:“容小姐,你的緋聞物件可都在這裡了,不過以後要是想挑個上門女婿,倒是也不必拘泥於他們兩個,可以多考慮一下嘛。”
容易面帶微笑,很有風度的也開了個玩笑:“你說的有道理,選擇面太狹窄的話,萬一選到你這樣的型別,以後可不就要擔憂一下自家公司的存亡了麼?公關部說不定天天要忙著加班。”
話不算過分,但如果她是個男人,對方想來是不會開這種玩笑的,一個男人緋聞多,只會被誇有魅力,可同樣的事若是發生在女人身上,結果就大不相同了。
就連不太熟悉的半個陌生人也認為自己可以對她指手畫腳。
對方面上有點掛不住:“容小姐,我開個玩笑而已,不用這麼認真吧。”
容易喝了口茶,笑容更明媚了:“我也是啊,你該不會開不起玩笑吧?”
她性格是好,但她不是個軟柿子,今天已經是看在顧家的面子上,沒有把話說得太直白,但對方彷彿是自小沒受過挫折,還是為了找回場子,說起了一些看似有道理的廢話。
“容小姐,我不是開不起玩笑,只是覺得你這樣做太小氣了,容氏的當家人應該大氣一些,聽說當年容董事長可是很有魄力的。”
這話乍一聽是在夸容宴西,但稍微一想就能發現,其實還是藉機貶低容易的目的更多。
顧正明跟說話的人算是比較熟,為免情況鬧得太僵,摸了摸鼻子,打岔道:“我們今天是來吃飯的吧?不對,是來給老爺子賀壽的。”
這話算是委婉提醒了其他人。
容易心平氣和回敬對方的話都準備好了,這時卻不能再說,唯有深呼吸一口讓自己冷靜,她在心中默默地複述,對方也姓顧,不看僧面看佛面,忍一時風平浪靜……
顧正明離她不遠,自然是注意到了她微妙的表情變化,他在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試圖解釋一下自己沒有指責她的意思,但還不等他想出合適的措辭來,看著不聲不響的顧歸帆先出聲了。
“我聽說當年容董事長告倒了好幾家在外造謠他個人生活的媒體,有個狗仔辯稱是在開玩笑,結果被告得底褲都賠沒了。”
他說的是一樁舊聞了,但卻是容宴西親自整頓公關部後的經典案例,在場的人都跟他們這個圈子或多或少有聯絡,根本沒可能不知道。
氛圍頓時跟被按下暫停鍵一樣。
先前還張牙舞爪不服氣的人也消停了,雖然臉色不斷變幻,像是吃了大虧一樣不服氣,但在惹上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