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安安靜靜的連風聲都沒有,容易生怕自己再往前走就要忍不住出現在顧歸帆和那個女同學面前,當即屏息凝神的停在了原處。
她沒能第一眼就把女同學認出來,可等看到第二眼,對方留在記憶中的身影就很明晰了。
上週社團活動之前,她想要匆匆回教室裡寫下解題思路時,所看到的從教室裡跑出去的女同學的背影跟正站在顧歸帆面前的人不謀而合。
容易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預感,可腳下就是生了根一樣,連再往前走的勇氣都沒了。
直到顧歸帆從書包裡取出那隻粉色的信封交到對面的女同學手裡,然後兩個人一起離開,她才有了回魂的感覺。
容易在這裡站了不知多久,直到上課鈴聲響起,她才如夢初醒地往教室跑去。
剛恢復好的腳踝跑步了太快,原本只需要跑一兩分鐘的路程被她走成了五六分鐘,等她推開教室後門進去,老師已經在髮捲子了,至於每個人的成績單則是已經都擺在了各自的課桌上。
容易看了眼講臺上站著的以嚴苛著稱的語文老師,連裝都不用裝的擺出了一臉如喪考妣的倒黴相,正在她猶豫該用什麼理由免去罰抄之時,語文老師卻是說:“進來吧。”
話音很是和藹。
容易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第二反應就是趕緊往教室裡跑,是生怕跑得慢半步,語文老師就要反悔了。
顧歸帆已經坐在了位子上,這時便回過身去,看著她用最快的速度跑過來坐下。
課桌上的卷子和成績單都是正面朝下用壓在書立的邊緣底下,一看就是他的手筆,他把她的東西安置的這樣無微不至,可她上課了還沒出現,他卻能平靜的不得了的穩坐在教室裡。
這到底是關心她還是不關心她?
容易從前想到這個問題,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但她現在卻是不敢那麼篤定了。
顧歸帆是個以德報怨的好人,哪怕面對會以異樣眼光看待他的顧家同輩,也照樣能和氣的連禮數都無可挑剔,他既是這樣不卑不亢,進退有度,對待起身邊的人來自然是隻會更好。
先前所有她所以為的特殊的好,怕不是因為他只有她一個最好的朋友。
容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想直接問他怎麼會跟別的班的女生在一起,又怕他會誤以為她故意跟蹤他,不等措辭完畢,語文老師先以她為例開了腔。
“這次容易同學能拿下第一的名次,跟她語文成績就是第一有很大關係,尤其是她的作文,不僅循序遞進,邏輯自洽,就連題目也取得讓人眼前一亮,不過成績好也不是你遲到的理由。”
他們班的語文老師是有資歷的老教師了,據說是退休後返聘回的學校,單看花白頭髮挽成的髮髻和細邊眼鏡,就可想而知她的教學風格。
容易承認她是個負責任的好老師,但個性跳脫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拘束,她眼見語文老師要拿自己做筏子去拉踩別的同學,除了乾巴巴的笑一下,在心中祈禱對方少說兩句便別無他法。
可語文老師像是生怕寒假沒人聽自己說話一樣,仍舊滔滔不絕個沒完,而容易聽得心亂如麻的同時,直接把她考第一名的事都給忽略了。
直到周圍同學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到無法被繼續忽視,她才陡然意識到了什麼。
殊不知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這個高冷到連考第一都不為所動的形象會在傳言中存在很久。
容易腦海裡跟放煙花一樣炸出來一行字:我考第一名?班級第一還是年級第一?
旁邊的顧歸帆察覺到她的迷茫,適時把成績單往她手邊推了一下,他自始至終沒出聲,但該做的都做了。
容易低下頭去,一眼就注意到了最前面的兩個排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