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掛掉電話的時候,一肚子火氣。
段艾晴問她:“幹嘛呢?咱們這回大獲全勝啊,我都不氣了你怎麼又氣上了?”
安檀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丟下一句“出去買飯”,就快速坐電梯下樓。
剛一出門,就看到容宴西果然站在從前接她下班的老位置。
身邊還是那一輛庫裡南。
她低下頭,快步走過去。
容宴西幫她拉開車門,示意她上去。
安檀搖了搖頭:“就在這說吧,趕緊的。”
容宴西輕笑了一聲:“上次真的嚇到你了?”
安檀往四周看了看。
她跟容宴西的關係,醫院不少人都知道。
後來安曇來醫院門口鬧,醫院人基本也都知道。
現在如果被熟人看到她又跟容宴西在這裡說話,不知道故事又會變成什麼版本。
她微微低著頭,不耐道:“能不能趕緊說正事?”
“有點複雜,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那就長話短說。”
“我表達能力不太好,短不了。”
安檀抬起頭看他,心裡又氣又急:“你最近變化可真大。”
以前,他從來不會跟她這樣你來我往的互懟。
偶爾她脾氣上來說話比較急,他都是情緒穩定的那一個,不急不躁,沉穩鎮定。
不像現在,說吵架倒也算不上,就是說話總是能噎死人。
安檀問:“說不清楚就別自己白跑一趟,讓張秘書跟我也一樣的。”
“張秘書沒空。”
“你是總裁,她是秘書,她比你還忙?”
容宴西挑了挑眉,閒適道:“那天下手有點重,有點麻煩。”
他說的是那個醉鬼。
“反正你有錢,賠錢不就行了,有什麼麻煩的?”
“聽說……有點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
“好像是……”他微微湊近她耳邊,聲音曖昧:“不能人道了。”
安檀用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不能人道”是什麼意思。
她震驚地推開了他:“……他那就是訛你,酒瓶子砸過去頂多有點腦震盪,跟下半身有什麼關係?”
容宴西笑開了:“是啊,我也覺得有點問題,但是對方咬死了不鬆口,張秘書也只能被拖在那裡,看看後續賠償怎麼談。”
“安曇的表弟原來撞死那個交警,那時候你們怎麼談的,現在就怎麼談。”
容宴西突然眼中精光一閃:“每次我們說話你都要提一句安曇……你這麼在意她?”
“我沒有。”
“真的?”
安檀氣急了:“容宴西你煩不煩?大老遠跑來,還非把我叫下來,就說這些沒營養的?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算了,我回去了。”
轉身就要走。
手腕突然被拉住了。
“說,”容宴西輕輕一用力,她輕而易舉地就被拉了回來,他再次拉開車門:“上車說。”
“我不上。”
“不是後座,是副駕駛。”
安檀還是搖頭。
“你要是再不上車,那邊的兩個護士就要來跟你打招呼了。”
安檀往身側一看,果然看到兩個眼熟的小護士。
停車場就在醫院大樓前,她們兩個手上還拿著兩杯奶茶,正在往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