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我。”安馨打斷了他的話音。
容宴西一怔,緊張道:“桂阿姨呢?”
安建民已經不在了,桂阿姨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麼事了。
數日過去,安馨話音裡仍舊帶著幾分哽咽:“我媽媽昨晚一直失眠,剛剛才睡著,你有事的話就跟我說吧,等她醒了,我就告訴她。”
桂鳳枝仍舊沉浸在丈夫離世的痛苦中沒有走出來。
容宴西頓了頓才又說:“安馨,這幾天辛苦你了。”
他擔心安檀還沒到安建的老家,貿然發問的話會讓安馨和桂鳳枝跟著擔心,難得在事情做到一半時萌生退意,不敢再問下去了。
倒是安馨從他反常的沉默中察覺到了不對勁。
“容哥哥,你是想問我姐姐的事吧?”她穩住一提起安檀就想哭的紊亂氣息說,“我和媽媽已經回到老家,在準備給爸爸發喪了,不過我姐姐沒在這邊,她只在天矇矇亮時打了電話過來。”
桂鳳枝正是在接到大女兒的電話後才聽了她的勸,沒再盯著自己跟丈夫的最後一張合照看個不停,先行回屋裡休息去了的。
容宴西下意識的攥緊了手機:“我能知道,她都跟你們說什麼了嗎?”
安馨如實答道:“姐姐說自己要出一趟遠門,讓我和媽媽不要為她擔心,然後就沒有別的話了。”
安檀除了沒有跟容宴西告別之外,想得非常周全。
聽筒對面是久久的沉默。
安馨等了好一會兒才忍不住問:“你還有別的事麼?”
“沒有了。”容宴西的嗓音勉強恢復了平靜,他語重心長的囑咐道,“你姐姐是個有分寸的人,她既然能做出這些安排,就說明她已經深思熟慮過了,你跟桂阿姨要照顧好自己。”
安馨“嗯”了一聲。
這話跟安檀掛電話之前說的差不多,但她沒有打斷,而是默默的聽著。
容宴西真心想替安檀照顧好她的家人,可現在雙方相隔甚遠,他只能是說:“那我先掛了,你或者桂阿姨有什麼需要的話,記得要隨時聯絡我。”
白琴書派去照顧桂阿姨和安馨的人不會在那邊待太久,等安建民的骨灰入土為安就會回來,他擔心安馨會硬撐,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才掛了電話。
沒有了安檀的病房變得比先前更蕭索了,靜得讓人心裡直髮冷。
容宴西不願再在這裡久留,打電話叫了人來善後,便一刻也不曾停歇的開車往公司去了,現在輪到他不敢閒下來了。
他不在容氏的日子裡,張秘書一直井井有條的打理著公司裡的事務,得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後,不由的嘆了口氣。
“容總,要不要派人去查一下太太的去向?無論她去了哪兒,只要有搭乘交通工具,總歸會留下痕跡,她不讓您去找,那您就不去,我們就遠遠的看著,保證她安全就好。”
張秘書也很擔心安檀的情況。
正準備處理積壓工作的容宴西動作微微一頓,但他還是說:“她最近應該誰都不想見,別去打擾她了,先就讓她好好休息一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