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中間有一匹馬,頭揚起來,高高的,可好看了!”
保時捷。
安檀心裡的猜測已經坐實了一半。
“車子是什麼顏色?”
“白色的。”
安檀悠悠嘆了口氣。
早在悄悄離開醫院時,她就知道容宴西是註定不會老實聽話的。
她過來十多天了,按照容宴西的能力和速度,查到她在這裡並不算太難。
能過了這麼多天才過來,已經算是給了她獨處空間的。
來都來了。
那就見吧。
安檀這樣想著,主動牽起小男孩的手,跟他和村長一起往村口方向去了。
村子規模不算大,又分佈著許多農田,供村民們出入的路倒是不少,但卻不是隻能容許兩三人一起步行的土路就是遍佈砂石,開個三輪車過去都顛簸的要命,能開車過的路就村口一條。
安檀在蹦蹦跳跳的小男孩的帶領下,很快就瞧見了村口處的熱鬧景象,村民們傾巢而出,有人連摘到一半的菜都不管了,就這麼順手垮在臂間,湊過來看起了村裡難得的西洋景。
村長走得略慢些,但他一現身,除小孩以外的村民們就都主動給他讓出了一條路。能開這麼好的車的人一定不普通,他們村裡就村長有資格接待。
人群一讓開,站在車頭旁邊的容宴西就清清楚楚的落到了安檀眼底。
安檀毫不意外的想,來的果然是他,不過她沒有出聲,就只是在小男孩奔向自己的小夥伴時鬆開了手,然後立在原地跟村民們一起默默的看。
容宴西穿一身顏色低調,但在村裡還是十分扎眼的休閒西裝,正被一幫孩子圍得動彈不得。
小朋友們一點也不怕生,因為沒在現實中見身邊的大人穿過西裝的緣故,這時看西裝革履的容宴西就跟看另一個世界裡的人差不多,好奇不已的問著各種問題。
“叔叔,你是從電視裡走出來的演員麼?”
“大哥哥,你袖子上亮晶晶的東西是什麼啊?”
“伯伯,你外套上面怎麼有分叉,是不是開線了?”
……
容宴西聽著他們七嘴八舌,連稱呼都沒統一的疑問,簡直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只能含糊道:“我是來找人的,不是從電視裡出來的。”
“亮晶晶的東西是袖釦。”
“這是衣服的設計,就是做衣服的人特意裁出來的……”
他活到三十多歲,第一次體會到了投鼠忌器的滋味,身後正有小朋友在小心翼翼的用剛玩過泥巴的小黑爪子摸他衣服,西裝上頓時就多了幾個泥手印。
可偏偏都是些天真可愛的孩子,他也沒法說什麼。
只能任由他們繼續在自己的衣服上塗鴉。
“容宴西。”
容宴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一抬頭,就對上了安檀的目光。
她穿著一身洗的有些發皺的白大褂,帆布鞋上也沾了不少泥土,雙手習慣性的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整個人娉婷地站在不遠處,微微勾著唇:“來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