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的總經理因為職務侵佔罪被捕的新聞開始在電視上播放時,安檀正在跟寶寶的早教老師一起教她玩益智玩具。
寶寶並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注意力全放在手中的積木上了。
她似乎跟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樣,並不是很喜歡毛絨絨的公仔或者是芭比娃娃,她更喜歡這種有創造力需要動腦子的玩具。
應該是……像她爸爸?
但寶寶的眼神純淨,性格外向,倒是像極了她的親生母親梁冰冰。
安檀望著電視上播放的畫面出了神,是沒想到容宴西一語成讖,會說得這樣準,更沒想到曾經跟隨過陳焱的人窩裡鬥起來這麼狠,簡直是一出手就置對方於死地。
清晨時分,白琴書有看本地電視臺播報的早間新聞的習慣,她聽到這段內容,手中拿著的花剪微微一顫,險些把開得正盛的一朵芍藥剪下來,謂嘆道:“梁氏也算曾經輝煌過,沒想到……”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放下花剪後擔心道:“訊息不會傳到加拿大去吧?要是冰冰的爸媽看到肯定會察覺到不對勁的。”
安檀已經考慮過類似的問題了,安慰道:“您放心,梁小姐的死訊是個秘密,除了我和容宴西,目前應該還沒有人知道,警方那邊也沒有洩露的風險,現在媒體更是隻顧著咬陳焱的事情。”
陳焱試圖利用輿論把梁冰冰架起來時,肯定沒想到他丟出去的這塊石頭會直到死後才重重落地。
現在媒體把他的“英雄救美”和之前在訪談節目上精心準備的發言都翻出來了,試圖從中挖出跟他意外身亡有關的爆點新聞,至於他生前結識的“朋友”更是把他的隱私給明碼標價了。
白琴書見這些訊息影響不到自己的故交,也就沒再多問,轉而溫言說起了給寶寶慶祝生日的事,面上一直帶著慈祥的笑容。
“我給親朋好友打電話的時候,想著先含糊著說幾句,等大家都預設了寶寶的身份,就可以宣佈她是容家孫輩裡的大小姐了,沒想到他們個個嚴陣以待,再三保持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
安檀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大家竟然猜到寶寶就是梁小姐的女兒了麼?但這不應該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是關心則亂,沒注意到白阿姨其實是把這事當成生活中的小調劑來講。
“沒有,你們捂得這麼嚴實,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只是誤以為容宴西跟你是假離婚,現在瞞不住了而已。”白琴書連忙同她解釋。
安檀這才鬆了口氣,同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覺得自己是小題大做了。
可這是沒辦法的事,知道寶寶真實身份的人越多,等她長大了,真相被曝光的可能性就越大,到時候她該如何自處?
安檀憂心忡忡,除了工作時間以外,幾乎都還在想這件事。
容宴西見她已經是第三次在喝湯時不慎把勺子當筷子用了,無奈道:“你今天怎麼心事重重的?再這樣下去,湯都得筷子給淹了。”
他說著,把特意給她剝好的蝦盡數放到了對面的碟子裡。
安檀如夢初醒:“我在想週末的生日宴上該怎麼跟大家解釋。”
週末的生日宴不僅是寶寶的兩歲生日,更是他們對外宣佈寶寶的身份,讓她正式成為容家一員的契機。
外面盯著容家的眼睛那麼多,應對不好的話很可能有謠言傳出去。
容宴西剝完蝦,又繼續給安檀剔黃花魚的刺,他思忖片刻道:“不好解釋的話就不解釋了,由著他們去猜就好,左右他們不敢往壞處傳,大不了就讓他們以為寶寶是我們在離婚期間生的吧。”
他們根本還沒有復婚,並且依著安檀的意思,很有可能要這樣沒名沒分的過到老,但他說起來時還是嘴角微微上揚,彷彿幸福生活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