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幾回下來不敢接手,都道此人心如霧氣,不辨頭角,難以應對。不知這個鄭傑怎麼又準備來飛蛾撲火了。
工欲善用長指頭敲著櫃檯,阻止他的話說:哎,哎,哎,不提這個啊,不提這個啊!
鄭傑只好說實話:兄弟你就幫我一忙。戲劇家協會最近辦了一個班,挑了各地的越劇尖子培訓,特別出類拔萃的要留在省城,攤上了讓我老婆做班務。其中有一講,“舞臺上的扇子”,地點就在我們學院對面,柳浪聞鶯的聞鶯館。我就向我老婆推薦了你——美院國畫系高才生、前王星記扇廠的工藝師、當今最具有真知灼見的扇面鑑賞家和收藏家、柳洲扇主工欲善。
鄭傑的夫人人稱小王,生得小鳥依人,新婚不久,鄭傑就讓她從劇團花旦崗位上退下來,調到戲劇家協會,從此小姐成了丫頭,打雜。工欲善的一些老師同學,往往透過這等途徑,先把大眾情人娶到手,再轉為徹頭徹尾的居家老婆。漸漸地,工欲善眼前就晃來晃去地漂浮著許多“小王”。
工欲善想,並非“小王”們不好,只是因為她們太多了。而工欲善需要的是少,獨一無二。唯其罕見,工欲善在這個芸芸眾生接踵摩肩的世界上,尚未與她千年一遇。
鄭傑繼續煽風點火:想一想吧,有一大群江南佳麗將聆聽青年才俊的高談闊論,還有誰比你更合適去開啟她們的智慧之門呢?
工欲善說:不是我不肯去,是你文不對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