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語在在都是本部長巧妙的奉承方式。當知事想要再說些什麼時,百疊寬的房間一端引發了一陣輕微的喧鬧。原來是有人來遲了。遠遠地望著客廳入口處出現的人影,名雲不禁嘲諷地歪了歪嘴角。遲來的客人就是議員上坂。
“哦,這不是上坂先生嗎!你是不是來得遲了些!”
“是嗎、原來上坂先生剛剛不在場啊、怪不得會那麼安靜。”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哪,趕快去跟先生道歉吧!”
在列席的議員和社長們的催促之下,上坂就像古代宮廷人一樣,用兩個膝蓋匍伏前進,來到名雲的面前。他鄭重地兩手扶地,跪爬在地上。
“名雲先生,很對不起。不肖的上坂實在無臉來見先生,可是為讓名雲先生叱責不肖上坂的過失,今日仍然厚顏求見。”
“哼,真讓人佩服啊!”名雲刻薄地丟下這句話,把侮蔑的視線投向上坂的頭頂上。
“聽說你被白楊學院那個老糊塗擺了一道,是真的嗎?”
“是的,就是這件事。事實上那個老糊塗還僱用了保鏢,他們……”
上坂頓時無話可說了。“沒用!”丟下這句話的名雲從硃紅上鑲著金銀色的飯桌拿起酒瓶倒向匍伏在地上的上坂頭上。溫熱的酒從上坂的頭上流向頸部,然後又從額頭流向臉部,滴落在榻榻米上。在座的人都消了聲,酒意全消地看著這出戏。名雲丟下了已經倒空了的酒瓶。
“好,你說吧!我讓你有個機會去扳回你的顏面。”
海東也是品質極佳的日本酒產地。要釀造出好酒就要有好米和好水,而海東是日本海沿岸各地經海路集散米品的國內交易要地。此外,日本海的新鮮魚貝類也都集中在這裡。米和魚質好的話,當然,就有好吃的生魚片。因此,九月一日的晚上,日高家的餐桌上就放著十人份的生魚片,夫人親手調理的清湯和生魚片、和式沙拉等刺激著客人們的食慾。
“哇!是米飯耶!好久沒吃到了。”終發出了充滿了感動的聲音,日崗夫妻差一點就誤解了,後來才搞清楚,只不過是龍堂家這幾天來都是吃麵包果腹的。
“天氣熱,我們老人家吃不了多少東西。你們就別客氣,連我們的份一起吃掉吧!”
日高的話聽在終的耳裡無異像天籟一樣。
接待四個客人的日高家成員也有四個人。日高和他的夫人、長男弘毅和他的太太。長男夫妻有兩個兒子,現在都是大學生,分別在京都和神戶就讀,沒有在父母親身邊。弘毅在白楊學院擔任常任理事。日高還有一個女兒,和一個物理學者結了婚,隨著夫婿一起住在美國的波士頓。總而言之,這也是一個書香世家,套一句終的說法“不愧是祖父的密友。有學問,但是沒有錢”。
對終而言,這是他最高敬意的表現。
總而言之,一向很安靜的日高家餐桌在今天晚上顯得十分地熱鬧。盡情地把日本海的美味食品塞進肚子,簡直就像是披了人皮的生魚片團的終,對用米和水製成的液體也表現出了高度的興趣,可是。在長兄的瞪視下,他只好作罷了。長兄對聽日高的談話比對飲食有興得多,可是,這是在和老二比較之下來說的,他是不會作出把人家特意拿出來的菜看留下來不吃的無禮舉動的。
晚上,四兄弟就在十疊寬的房間裡鋪上棉被睡覺,可是,他們都沒有立刻就睡著,四個人低聲地交談著,談著整個事態。
據日高的說法,在海東市,銀行、報社、電視公司、巴士公司、不動產公司、旅館、高爾夫球場、百貨公司、土木建設公司……所有的產業都在名雲家的支配下。連空氣和水都是。只要名雲家有意,黑濁的煙就可以從工廠的煙囪裡噴出來,把農藥散佈在高爾夫球場,讓居民吸入有害的空氣、汙染土壤。上下水道雖然是城裡的事業,可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