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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頁

「鼕鼕啊。」

吳遠山深深地看著女人,笑的苦:「你說謊的時候,脖子會紅,你知道麼?」

其實不用再逼問了,他已經知道了。

吳遠山抬手,想要摸摸她,驀然瞧見她鎖骨那兒有兩個男人嘬出來的紅斑……閨房之樂,他這樣沒了根的人,怎會懂?

可是曾經在寒水縣,他也緊緊地抱著她,太喜歡了,就輕咬了幾下她的鎖骨。

吳遠山悽然一笑,目中似有淚盈動,喃喃道:「十年了,那時候咱們都才十幾歲,懵懵懂懂。你還記不記得,你嫁進來那天,下雪了,北風卷著雪花,呼哧哧地往人袖筒裡鑽,好冷。」

沈晚冬神色黯然,她怎會不記得。

當時她被關進新房,與死人洞房花燭,那個夜又冷又可怕,二爺坐在門外,陪著她坐了一夜。

「鼕鼕啊,你說如果當時咱們走了,會不會不一樣?」吳遠山的手又顫抖了,他眼睛微紅,有些期待地看著女人。

「大概吧。」沈晚冬垂眸,越發小心翼翼地回答。她不敢說真話,七年前她就看透了他的虛偽與狡猾,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果重來一次,她依舊認為,二爺會選擇李明珠。

「你!」

吳遠山微怒,他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變了,心裡早都沒他了。

「哼!」吳遠山轉身,偷偷抹了把臉,坐到上首的椅子上,面色依舊沉穩,嘴角勾起抹歹毒的笑:「你對安國公了解多少?」

「他是妾身的丈夫,理當知心。」

「哦。」

吳遠山鄙夷一笑,道:「本官聽說當初你為了跟他,不惜與小叔鬧翻;本官還聽說,你本來跟章謙溢拜堂成親了,是安國公強搶了你,鬧出不少笑話,嘖嘖,我若是章謙溢,早都羞得一頭碰死了,怎麼還好意思跟人家兩口子交往?都說商人無皮無臉,果真是呢。」

「大人想說什麼?」

沈晚冬將淚抹掉,端錚錚地站著,不再裝作柔弱委屈。

「你怕是不太清楚安國公是什麼人吧。」

吳遠山端起茶,斯條慢理地抿了口,翹起二郎腿,慢慢地搖著,斜眼看沈晚冬,笑的別有深意:「當初太后駕薨還沒一個月,你丈夫私下裡讓朝臣上書,封他為安國公。皇上起初並未答允,結果百官罷朝,逼得皇上不得不蓋印。哎,太后屍骨未寒啊,安國公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問親外甥強要權勢,是不是有點太霸道,太欺人了?」

沈晚冬冷笑了聲,淡漠道:「皇上是君,咱們國公爺不敢造次,大人言重了。」

說到這兒,沈晚冬微微抬起下巴,傲然道:「妾身不懂朝政大事,只知道我家老爺身上遍佈傷痕,都是在戰場上得到的。他的左手有三根指頭是毫無知覺的,雙腿一到陰雨天,就疼得厲害。大約是皇上敬重功臣,這才封了我家老爺為國公爺吧。」

「呵。」

吳遠山不屑冷笑,她竟如此維護那黑鬼!

「忠君愛國,本就是為人臣子該做的,區區傷痛又何足道哉!你丈夫這幾年將三大營精兵的軍權牢牢握在手上,威脅著皇上,他,莫不是想造反吧。」

「大人說這話就沒理了。」

沈晚冬白了眼面前這不陰不陽的男人,尖刻道:「當年國公爺扶持年僅三歲的皇上登基,這麼多年忠心耿耿輔佐少帝,何時有過抱怨之言?五年前定陽民變,朝廷無銀無糧可派,國公爺到處籌糧,殫精竭慮解了民變之役,為皇上保了無虞江山。如此鞠躬盡瘁,大人竟然汙衊他造反,不知大人居心何在?」

「夫人好厲害的嘴!」

吳遠山越發嫉妒,他忽然想起,父親當年就是被榮明海暗中逼死的,哼,鳳鳳老爹那乾枯了的死鬼,怎會平白出現在大梁?不就是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