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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弟子丙是剛自晉級大會出來的寬子輩弟子(新輩分,道字輩的徒弟),訥訥道:“都說麻煩老祖有多麼多麼厲害恐怖,依我看也不過如此,成天被青天小祖宗耍猴似的耍弄。”

這話被一個年近五十的蒼子輩弟子丁聽到了,登時罵道:“小毛孩子你懂個屁,若不是青天與無名兩個小祖宗在,天知道有多少玄青弟子要遭了麻煩老祖毒手。麻煩老祖的手段你只要嘗過一次,保你以後見到他就尿褲子。”想來這位當年曾經嚐到過那地獄般的滋味,說完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弟子丙心裡雖然不以為然卻也不敢頂嘴,乖乖低下頭來受教。

一老一少一追一逃,這次不知程懷寶又幹出了什麼驚人之舉,似乎至真老祖真的急了眼,看那勁頭今兒個不追到混賬徒弟青天,老頭是不會甘休的。

自至真老祖收了程懷寶與無名這兩個寶貝徒弟後,“悲哀”這兩個字就與他結下了不解之緣,而“報應”這兩個字更是他心中最長念起的一個詞。

從打當年收下這兩個徒弟時起,到如今已整整過了九年。

九年中,至真老祖為了這兩個徒弟簡直操碎了心,引用他自己時常說起的話:“為了這倆徒弟不但將僅有的兩顆銀牙賠上,更可憐滿頭霜絲皆掉了個精光。”

對無名,老頭打心眼裡又愛又憐。愛無名練功時的超人刻苦,憐他雖有一身絕頂筋骨,卻因肚子裡那古怪玩意而無緣修習上乘內功,無法上窺武學至境。

至於對程懷寶這個令他時常頭痛的恨不得自己早點進棺材的徒弟,他心中可就打翻了五味瓶,分不清酸甜苦辣鹹。

若以程懷寶平日裡的所作所為,至真老祖本應對他又氣又恨才對,可偏偏事實並非如此,老頭子心裡對程懷寶這小子寶貝得緊,毫不少於無名分毫。

或許這是因為老頭心裡從來就沒將程懷寶認成自己徒弟,反而更似玩伴多一些。

人老了,寂寞便如附骨之蛆般揮之不去。尤其已過百歲的至真老祖,這種感覺決不僅是淒涼二字可以形容。

至真老祖早已忘記自己寂寞了多久,當年他本就是玄青至字輩弟子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同輩分的師兄們最小的也大了他十餘歲,如何相處得來?

而因玄青派規中嚴格規定了長幼尊卑,與他年紀相仿卻比他晚了一輩的青字輩弟子見到他皆畢恭畢敬,沒一點樂趣,因此老頭子活了這麼久連一個玩得來的朋友都沒有。

一個人活了一百多歲卻連一個朋友都沒有,那是何等孤獨悽慘的一生。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如此專志於武學,並創出那堪稱天下無雙的真氣擬形**,也算老天爺公平,讓他有失有得。

就在至真老祖以為自己將如此孤苦一生的時候,程懷寶與無名出現了。

程懷寶絕對是一個怪胎!

至真老祖從沒碰到過有哪個人受了他的教訓後,還敢對他無禮的。即使逍字輩那幾個功夫不錯的小子,被他試驗了一次後,還不是見到他就兩腿打軟,滿臉惶然。

偏偏這個程懷寶,任他使盡了手段,依然可以對他破口大罵不止。

從那時起,至真老祖心中便喜歡上了這個古怪的小子。雖然時常被這小子氣得七竅生煙,但氣過之後,心中又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好笑感覺。而這種感覺,往往能讓老頭開懷許久。

至真老祖經常嘆息,若程懷寶早生八十年就好了,他前七十年便不致活的那般單調無趣了。

在老頭的心中,無名就是他最貼心滿意的兒子,而程懷寶則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是他的忘年之交,倆個小子在他心中的地位皆重要無比。

被至真老祖在後面大呼小叫的狂追,程懷寶卻丁點緊張都沒有,一張邪氣十足的臉上噙著一抹邪笑。

九年時光,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