躥上心頭,那時,時常餓得前心貼後肚的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情便是衝入一座大酒樓,將裡面的所有名菜吃個乾淨。
正待踅摸一家最高檔的酒樓進去大吃一頓,突然記起一事,不禁“啊”的一聲驚叫出來,一臉菜色的看向無名。
無名有些納悶的看著程懷寶,不明白他為何如此。
程懷寶抱著萬一的希望道:“木頭,你……你身上可有銀子?”
無名皺眉想了想道:“什麼是銀子?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亮晶晶的白鐵塊?”
程懷寶心中即使沒對無名抱什麼希望,聽了他這話仍不禁翻眼看天,嘴裡道:“孃的,當了近十年的道士,竟忘記了這等重要大事。沒有銀子還有啥耍頭?要是早記起來應該找蒼空那老徒孫要點就好了。”
或許應了天無絕人之路這話,程懷寶正自抱怨間,無名突然一拉他的袍袖,指了指前面。程懷寶順勢看去,只見前方街角佇立著一座三層高的大酒樓,在整條街上彷彿鶴立雞群一般顯眼。
程懷寶皺眉道:“木頭,酒樓滿街都是,沒有銀子在裡面卻是寸步難行。”
無名搖搖頭,又指了指那酒樓。
程懷寶知道有些怪異,定睛細看,當場在街頭跳了起來。
只見酒樓大門上方大大的招牌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玄青酒樓”四個大字。
玄青觀要養活上下千多人口,不說道觀房屋的建設修繕費用,光是衣食這兩項,每年的開銷已是可觀之極,自然不可能指著無字輩的那點入門費過活。
因此早在九百餘年前,玄青觀的前輩祖宗們已開始做起各種買賣營生。
有玄青觀強大的武力作為後盾,經過如此漫長時間的發展,中間雖偶有起落,但玄青下屬的商業勢力可說遍及西南各地,經營範圍涵蓋了除青樓、賭館外幾乎所有的買賣。
絕大多數在觀內修行習武的弟子,除非資質特佳之輩會留在觀內繼續修行,以為玄青之柱石,其餘大部皆會還俗,派到各地玄青商號之中充實人手。凡屬玄青弟子進入玄青勢力的生意買賣中,所得報酬皆比旁人高出五倍以上。
正因為如此,成為玄青弟子既能學些功夫防身,又可不必再為將來的營生煩心,一舉兩得,難怪入玄青觀習武才會如此熱門。
也因此玄青觀才不會人滿為患,一直保持千餘人的規模,其中六百多還是無字輩的弟子。
程懷寶看著玄青酒樓,心中直嘆老天爺待他不薄,當下拉著無名的大袖,快步衝向玄青酒樓。
來到酒樓門前,樓裡一個身材瘦長年約三十餘歲的夥計已迎了出來,看那樣子卻不似歡迎,而是雙手將他倆攔在門外。
程懷寶怔了怔,道:“做什麼?”
那夥計面上神色混合著倨傲與虛偽,冷冷道:“兩位小道長怕是初出江湖,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界?”
程懷寶奇怪道:“不是玄青酒樓嗎?”
那夥計冷冷一笑道:“正是玄青酒樓。玄青酒樓只接待俗客,不作出家人的生意。”
程懷寶道:“難道這酒樓不是玄青觀開的?”
夥計神氣道:“不是當今武林第一大派玄青觀開的酒樓,怎敢掛這招牌。”
程懷寶道:“既是玄青觀開的酒樓,我們倆個也是玄青弟子,為何不能進去?”
夥計仰天大個哈哈,不屑道:“原來是兩個騙吃騙喝的無知小輩,玄青觀五輩道袍為紫、青、黃、灰、藍五色,什麼時候有過弔孝穿的黑色道袍,哈哈……快快滾開,不然老子叫人來打你們走。”
無名與程懷寶下山時仍在為至真老祖守孝,故此沒穿平日裡的那身象徵著超級長老身份的淺綠色道袍。
程懷寶幾曾被人如此侮辱,在玄青觀裡時便是掌門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