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好吃的。他也勉強作出笑臉,”我一定要把它全吃光。“
十三姨道:“這種東西冷了就不酥了,我再去替你炸—炸。”
陸小鳳道:“不必,這是她親手炸的,我就這麼樣吃。‘’十三姨嘆口氣,道:”你總算還有點良心。“
陸小鳳坐屍來,一口就吃了兩個,忽又問道:“李燕北呢。”
十三姨道:“走了。”
陸小鳳道:“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知道。十三姨笑得更勉強:☆他的家又不止這一個。‘’陸小鳳只有自己用一個酥油泡螺塞住自己的嘴。他忽然發現在十三姨臉上高貴的脂粉下,也不知隱藏著多少淚痕?多少悲哀?一個女人,在一個月裡,若有二十九個晚上都要獨自度過,這種寂寞實在很難忍受。
可是她忍受了下來,因為她不能不忍受。這就是她的命運,大多數女人都有接受自己命運。在這方面,她們的確比男人強得多。他了解十三姨這種女人,卻不瞭解歐陽情。
“有句話我本不該問的。陸小鳳遲疑著道:”可是我又不能不問:“”你可以問:“陸小鳳道:”你是歐陽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間中就不會有什麼秘密,何況……“
十三姨替他說了下去,“何況我們是女人,女人之間更沒有秘密ao陸小鳳又勉強笑了笑,道:”所以她的私事,你很可能知道的不少!“
十三姨道:“你究竟想問什麼事?”
陸小鳳終於鼓足勇氣,道:“我聽公孫大娘說,她還是個處女,她究竟是不是?”
十三姨想也不想,立刻道:“她是的。”
陸小鳳道:“她做的是那種事,怎麼會還是個處女?”
十三姨冷笑道:“做那種事的,也有好女人,她不但是個好女人,而且還是很特殊的一個!”
陸小鳳只有又用酥油泡螺塞住自己的嘴。現在他當然已看出,十三姨以前一定也是做這種事的。所以她們才是朋友。
像她們這種女人,一向都很少會和“良家婦女”交朋友的。這並不是因為她們看不起別人,而是因為她們生怕被別人看不起。
—碟酥油泡螺,已經被陸小鳳吃光了,只要留下一個,他好像就會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十三姨看著他吃完,忽然問道:“你為什麼會對這件事如此關心?她是不是處女,難道跟別人也有什麼關係?”
陸小鳳點了點頭,遲疑著道:“四五個月以前,有一天我在路上遇見了老實和尚,他說他頭一天晚上是跟歐陽……‘’這句話他卻沒有說完。他忽然倒了下去,人事不知。十三姨居然就這麼樣冷冷的看著他倒下去,臉上居然還露出…絲惡毒的微笑。
陸小鳳實在還不瞭解女人,更不瞭解十三姨這種女人。
他只不過自己覺得自己很瞭解而已。
一個男人若是覺得自己很瞭解女人,無論他是誰,都一定會倒黴的。就連陸小鳳也一樣。
奇怪的是,有些人好像天生就幸運,就算倒黴,也倒不了多久。陸小鳳顯然就是這種人。他居然沒有死。他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非但四肢俱全,五官無恙,而且還躺在一張很舒服,很乾淨的床上。
屋子裡也很乾淨,充滿了菊花和桂子的香氣,桌上已燃起了燈,窗外月光如水。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窗前,面對著窗外的秋月,一身白衣如雪。
“西門吹雪!”踏破了鐵鞋都找不到的西門吹雪,怎麼會忽然在這裡出現了?陸小鳳跳了起來。他居然還能跳起來,只不過兩條腿還有點軟軟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
“好小子,你是從哪裡竄出來的。”陸小鳳赤著腳站在地上大叫:這些天來,你究竟躲到哪裡去了?“
西門吹雪冷冷道:“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