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迸射,迅速抬起左手,大拇指緊緊抵住扳機,使其無法扣動扳機,而另一隻手則快速卸下彈夾,不過眨眼功夫他便控制住了一切。
這一切發生在短短几秒之內,楚子逸尚未反應過來,手中的手槍就已成一塊廢鐵。
姬一臣不耐地拍開眉間那隻依舊握著手槍的手,坐起身拿眼角掃楚子逸一眼,淡淡道:“楚子逸,若是還有下次,別怪我一槍崩了你。”
楚子逸嘴角抽搐,是了,是了,這利落狠絕的身手,冷漠倨傲的神態,六親不認的口氣,除了自家這位大逆不道的太子爺還能有誰,於是頃刻間,之前的所有好奇疑慮一掃而空。
那晚從地下室出來後,就見姬一臣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當即便抱他回臥室,結果注意到被他黑髮所擋住的衣衫上滿是血漬,心下一顫,不做多想解開了衣衫,見他肩胛骨處,胸口,腳踝,均是被利器所傷的傷口,兩隻腳踝的傷勢最為嚴重,幾乎是血肉模糊。
那一瞬間,楚子逸真有種搖醒某人的衝動,質問他失蹤的半年到底去了那裡,做了什麼,為什麼不與他們聯絡,為什麼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好在最後一絲理智提醒他,冷靜,一定要冷靜,一切等人醒後再說。
只不過,他的冷靜僅僅維持了片刻。
在擦拭乾淨那張帶著汙漬的面孔時,他徹底地震驚傻眼了。
那是一張俊秀還帶著些許青澀的面孔,是活脫脫的少年版姬一臣,但若要與那有著俊美無儔的面容,乾淨利落的碎髮,全身散發著優雅貴公子氣息的姬氏總裁姬一臣相比,簡直天差地遠。
姬一臣的成功,來源他的努力和複雜經歷,他的雙眼深不可測,攝人心魄,他的一言一行有著殺伐決斷的氣魄,那是上位者的氣勢。
很顯然,這如少年般的姬一臣,讓他一時間內很難相信並接受,所以有了方才一幕。
楚子逸收起槍,單刀直入地說道:“姬一臣,在這之前,你是不是該先給我解釋一下?”
解釋?姬一臣眨了下眼,低頭見身上的傷口已被細心包紮處理過,立即明白了楚子逸的先前那番舉動是為何,但自己所遇之事又太過匪夷所思,該怎麼來解釋,而解釋了他又是否相信?
良久的沉默,一個等待,一個思忖。
最終,他只淡淡問道:“子逸,他怎麼樣了?”
楚子逸輕嘆,見姬一臣根本不願談半年之事,便也不再逼問,畢竟人能安全回來已經萬幸,又何必追究太多。
“命是撿回來了,不過現在人處於半昏迷狀態,每日都靠注射營養針,如果人醒來就好辦多了,吃一些流質食物總比這樣靠藥物吊著命來得好。”
姬一臣聞言,神情明顯一鬆:“那就好,辛苦你了。對了,我回來的事,你都通知了誰?”
楚子逸雙手環胸,皺著眉頭,擺著俊臉:“差點沒被你嚇死,那還有空去通知其他人。”
姬一臣無視楚子逸的臉色,不緊不慢地走下床,悠然地從衣櫥裡隨意翻出一套淺灰色運動裝,道:“唔,沒通知正好,你幫我給阿炎打個電話,讓他把我的筆記本帶過來,順便帶幾套衣服過來,還有這段時間我要暫住你這裡,你看看需要置辦些什麼,讓阿炎一併備好帶過來。”楚子逸自滿二十二歲就搬了出來,如今六年過去,這偌大別墅內依舊他一人獨居,而每日保姆也只會定時前來打掃做飯。
說話間,姬一臣已穿好套頭運動衫,緊接著神色淡然地將長髮從運動衫中捋了出來,末了,還不忘用手指輕輕疏離幾下長髮。
看著這一幕地楚子逸,再無法淡定自若,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你妹,畫面要不要這麼地詭異,這麼地驚秫啊……
姬一臣見楚子逸眼神怪異,這才反應過來,臉唰地一下變得通紅,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