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都怨老奴,昨晚老奴給殿下出了個主意,說是這季節的野味極美,殿下聽進去了,一大早就帶著我們出城上山抓野味,祭瑛順道被老奴也給捉去了。”
姬一臣似笑非笑的哦了聲,他可不相信事情僅僅如此簡單,眉眼間依舊雲淡風輕,可無形中卻散發出一股威懾力,鎮壓著在場所有人,讓人不敢直視。
福寧一驚,感覺到姬一臣那久違的強勢,心下有些犯嘀咕,張了張嘴又想說什麼,最終卻噤聲,只因殿下的行為的確有點幼稚,他開不了口。受孕後的氣息內斂,加上殿下陪伴,讓他一度忘記姬一臣骨子裡是什麼人,然而姬一臣是什麼人,他跟在殿下屁股後看了這麼多年,那可是明明白白的,那就是一個如魔的男人。
姬一臣眯起眼睛,看著祭瑛:“祭瑛,事實真是如此嗎?”
承認錯誤的機會來了!祭瑛乾咳一聲,笑嘻嘻開口:“少主,其實我有話說。”
“說。”簡單一個字,威嚴懾人。
“殿下帶領我們把祁連山的櫻花樹全部砍了。”對不住了,殿下,少主捨不得罰你的。
姬一臣黑眸幽暗,站起身:“胡鬧,眼下大會在即,冥帝知道此事,豈會善罷甘休,屆時藉此為難南楚,你們一個個擔待的起罵?殿下小孩性子,喜歡鬧騰,你們作為屬下不多勸勸,反而跟著一起胡鬧,繼續給我再站三個時辰。”
眾人默了。
墨雪嗷嗚一聲,然後偏過頭,繼續眼巴巴地望著不遠處的小亭臺。
梅貳在忍不下去,狠狠瞪祭瑛一眼,恭敬道:“少主,夜相已經到了。”中午時他們就來到別院,本來打算直接稟報少主,結果被祭瑛攔下,說什麼不想被罰大的,就先站這裡,結果……
姬一臣一愣,冷漠的臉上終於有絲鬆動:“如今人在哪兒?”
祭瑛
連忙討好的指了指:“就在亭臺那裡等你少主您。”
“都先下去吧,這事明日再說。”姬一臣嘴角微勾,語落,直接走向亭臺。
就在這時,姬碧妃跑了出來,湊到姬一臣面前:“一臣,先把藥喝掉。”
姬一臣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藥碗,冷冷道:“姬碧妃,我說過很多次,過去的事莫要再提,是不是我太縱容你,反而讓你忘記太多事,現在竟然做出這種事,你知道錯了嗎?”
“本宮沒錯,不就是砍了他幾棵樹嗎,這和你縱容與否有什麼關聯,每次遇到司徒燁的事,你永遠就是這個態度,對不起你的人不是本宮,是司徒燁。”姬碧妃近乎惱怒的吼了回去,下刻又別過頭不再開口,那模樣就宛如做錯事又彆扭著不認錯的小孩。
“回屋思過去,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出來。”姬一臣眸子一黯,清冽的聲音有些低沉冷淡,似乎還帶著一絲失望。
姬碧妃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怒道:“姬一臣,你竟然為了他兇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姬一臣抿緊嘴:“他死他活,不關我什麼事。”
“既然不關你的事,你在乎這般多作甚,值嗎?”姬碧妃死死盯著他,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珠,滿臉委屈得像小怨婦一樣。姬碧妃覺得自己有時候就像傻子一樣,為討他歡心,什麼傻事都做得出來,結果還被人嫌棄,偏偏司徒燁那樣對他,也不見他說過司徒燁半句不好。
這傷疤,揭得可真疼。
姬碧妃疼,姬一臣也疼。
所以話一出口,某人就忍不住後悔。
姬一臣緩緩的閉上眼後又睜開,身上的冷漠氣息稍微淡了一些,但聲音依舊很淡很冷,令人心涼:“這是最後一次。”
姬碧妃縱然心裡委屈,卻也知道這時候不能讓他再動氣,所以面上極為乖巧的點頭,順勢將手中藥碗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