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行駛著;地上厚厚的積雪;令馬車的行駛速度十分緩慢。
這時,一匹黑色駿馬從馬車旁踏雪奔過,馬蹄踏在積雪之上;濺起片片雪花,馬背上之人一手策馬;一手緊緊抱著個白色玉盒;焦急的神色間盡顯憔悴疲憊。
馬背上之人沒注意這輛擦身而過的馬車;但馬車內的人在聽到那熟悉策馬聲後,倏地睜開了眼睛。
宮雪軒微微眯起眼,昨晚他進入姬碧妃所停留的營帳,見到因傷躺在床榻之上休息的司徒燁,以及坐在一側照料的姬一臣,心下當即明白幾分,便也沒做多留,然而明明該隨司徒燁回安郡城的人,為何此時會出現這裡?
火光電石間,宮雪軒想到了一個可能,面色漸漸陰沉下來:“停車。”
喬裝成車伕的侍衛不知發了什麼事,急忙讓馬車停了下來,疑惑的恭敬問道:“太子,有什麼吩咐?”
宮雪軒躬身走出馬車,道:“照顧好車內之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本王有事離開一會。”交代完事,宮雪軒取過佩劍,足尖輕點,緊追而上。
一路快馬加鞭,待趕到瀾和江邊時,姬一臣立即翻身下馬,開始四處檢視。
只是,四周除了被積雪掩蓋的滿地伏屍,以及空氣中那久久還沒散去令人作惡的濃郁血腥味,便再別無其他。
姬一臣大叫:“蓮葉葉,墨雪……”
然,無人應答。
昨日撤離後,他沒想到蓮葉葉竟然帶著墨雪跟了上來,於是趁著眾人都在關注司徒燁傷勢時,借身體不適退出帳內,暗中見了蓮葉葉一面,並且與他講好,回到這裡等他。蓮葉葉素來心思簡單,既然讓他回到這裡,就斷不會擅自離去,然而現在……
一時間,很多種可能在姬一臣腦中快速閃過,難道蓮葉葉與墨雪出事了?
躲在暗處的宮雪軒當然也看到姬一臣懷裡抱著的玉盒,再想到現在他的舉動,心中猜測已得到肯定,姬一臣根本就沒失憶什麼的,玉盒裡裝的怕正是冰玉蟾,如此,這冰玉蟾他要定了。
就在姬一臣沉吟之際,一道殺氣從身後強勢而來,顧不得再想,雙眼一凜,手腕凌空抖動,金色長鞭赫然已在手中,反手一甩,便輕描淡寫化去了危機。
“妖人,本王今日要替阿妃報仇!”話落,凌厲劍氣再次破空而去。
姬一臣側身躲開,斂去眼底的殺意,只目光凌厲從他身上掃過,冷冷開口道:“宮雪軒,看到碧妃的面上,大會上你算計我一事,我可以不再計較,但現在我沒空和你糾纏,你最好立即給我滾,否則你之下場只會比如月更慘。”
提及如月宮雪軒面色更加陰狠幾分,但他不傻,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而且現在他是來拿冰玉蟾,以及看他如何絕望的,沒必要與他逞能拼死活。
“你不是失憶了嗎?哼,現在來這裡擺出這種假惺惺姿態,是要給誰看!莫非殺了人,後悔了,心裡不安了?本王告訴你,現在你是有司徒燁給你撐著,本王的確不能拿你怎麼著,不過阿妃之事,本王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待回到蒼雪,本王會立即讓父皇發兵攻打北冥。”
“滾!” 姬一臣目不斜視的越過他,走到馬前,抱緊玉盒,動作略顯笨拙的翻身上馬,姬碧妃不會死,他親自刺得那一劍,他再清楚不過。
宮雪軒一把擋在馬前,罵道:“你個卑賤的妖人,別以為本王怕了你……”
姬一臣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糾纏不休之人,薄唇緊抿,冰冷無情,黑眸裡亦蘊含濃濃怒意。
見狀,宮雪軒毫不示弱,恨聲道:“本王一早就說過你會害死阿妃,你偏生不信,還威脅本王,現在阿妃被你親手殺死了,你終於可以和司徒燁安安心心在一起,你是不是很開心?”邊說著淚水邊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