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身著西殿華袍,緩步而來,所過之處,人人伏跪,高唱誠服之音。那人看似嬌小柔弱,卻有著無窮的魔力般,彷彿立於天之絕顛,驚才絕豔!魔搖箏遙遙相望,唇角彎起,盡是溫軟、欣慰之色……“本王的好徒兒,這一刻,真是不容易啊……”
“恭迎師父歸來,揚我西殿之威!”殃望月、殃望宇單膝落地,面向那慢步而來之人,臉上洋溢著欣喜與敬意。
煙花不斷爆射在空中,時而照亮那人秀美的容顏,迷離似霧……夜一早已駭然於當場,只一眼便已失魂落魄,那顆心隨著來人輕緩的腳步,狂跳不止。到最後所有狂亂情緒充斥在胸膛,不知是何滋味……夜一眼眸瑩溼,宛如夢中,顫聲念:“梢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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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晚宴在西殿主殿中舉行,東南北三殿殿主皆至,大小魔神更是坐無缺席!而,魔梢綾尚在人世的訊息,如一顆威力無窮的重磅炸彈,砸在了魔界大陸之上,訊息以狂風過境的速度,四處擴延,一個時辰不到,已是天下皆知!然而就在這本應普天同慶的一晚,魔梢綾與魔搖箏卻只在開席之前到主殿中露了一面,象徵性的與眾人寒噓了幾句,隨之便去到西殿一戒備森嚴的密室中,傳令不允任何人打攪。許多匆匆趕到西殿的魔神,甚至沒能見上魔梢綾二人一眼!好在這尷尬的境遇很快便被大家拋於腦後,現在可有一個叫人震驚萬分的事實需要探討,那便是……魔梢綾,怎樣活過來的!
西殿密室,熱茶蒸騰,檀香環繞……魔搖箏坐在書案後,搭手於魔梢綾的腕上脈搏,關心問道:“本王感覺已無大礙,梢綾你自己覺得如何?可有什麼不舒服?”
“多謝師父關心,徒兒相信已經沒事了。”魔梢綾柔和一笑,下意識的扶了扶胸口,那裡……是被夜軒用劍捅穿的地方。
“小祖荒陽大帝的功法果真是神鬼莫測,你十世已成,荒陽訣亦隨之圓滿,如此的苛刻的條件吶,真是太不容易了。”魔搖箏悵然感慨,目光幽幽,憶起當年絕望之時想出的唯一法子,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悲哀,將荒陽訣刻入魔梢綾的魂魄之中,與天命賭最後一把……
“梢綾……”夜一與魔嘯天亦在房中,從相見起,明明有千言萬語,可真正面對之時,夜一除卻這個名字以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無顏以對……
魔梢綾一臉冰霜,早已收起了面對魔搖箏時的溫軟之色。那雙墨色眼眸,平平劃過夜一,與她對視,後者慚愧垂首,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魔梢綾不緊不慢的將熱茶呈到魔搖箏手中,冷冷淡淡的念:“大殿下,您記得小神是誰了?”
“噗哧……”魔嘯天聞聽此話,忍俊不禁,笑出來之後,忽覺這樣萬分失禮,趕忙又抿著嘴,憋得滿臉通紅。
夜一百口莫辯,又是尷尬又是懊悔!情急之下,夜一終於將心裡不解許久的疑問撒氣一般的說了出來:“母親大人,為什麼您與其他人都曉得,這麼多年來,偏偏卻不肯告訴我呢!”
“因為,本王也不敢保證梢綾能真的重新復生……當然,更是為了保護她!”魔搖箏的一句話又將氣氛拉入沉悶之中,夜一三人當下閉嘴不言,向著魔搖箏投去目光,等待後話。魔搖箏沉默許久,似在回憶往事,隨後緩緩道來:“百年前梢綾重傷垂死,已在神消魂滅的邊緣,若能使用絕世神藥或許會有一線生機。可惜,即便是本王親自前往,要想取到神藥至少需三日,梢綾卻一時半會也等不了了……在這絕望關頭,本王想到年少時翻閱宮中秘典所記載的歷代先王功法,其中,荒陽大帝的荒陽訣是唯一一個連模仿借鑑都不可能實現的瘋狂功法!因為,要想修煉它,必須先殺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