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不睡覺,在這裡花前月下,陛下果真是愜意得很呀。”
熟悉的女聲隨著沙沙的腳步由遠及近,夜軒悠悠回神,投去目光,夜一、魔梢綾相伴而來,一臉柔笑,停在近前。夜軒怔了一下,道:“姐姐、梢綾姐,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
“還能有什麼?”夜一一甩袍子拉著魔梢綾坐了下來,旋即別有深意的望了眼沉睡的赫麗貝爾與夜軒,笑道:“陛下厚此薄彼,日日為赫麗貝爾親自下廚,我嘴饞了,所以過來沾點光,混一頓吃食。”
“噗哧。”夜軒忍俊不禁,說是好笑吧,心裡卻又萬分溫暖。當下,夜軒取了幾片獸肉架在篝火上,道:“姐姐想吃,隨時可以來。”
“嘖嘖,我可不敢,要是整日來當電燈泡,有個傢伙該不樂意了。”夜一早有準備,順手從空間器皿中取出酒水,斟了四杯,分別遞給魔梢綾、夜軒、以及赫麗貝爾。作罷,夜一橫了眼坐在輪椅上的人,道:“你說是吧,赫麗貝爾?”
魔梢綾一直沉默不語,望及眼前的場景與心照不宣的默契,心下也不知是何滋味。這一月來遠離王宮,想不到夜軒整日便是這樣過的。要非夜一今個非要帶自己來瞧一瞧,哪會曉得夜軒的苦楚。魔梢綾百感於胸,取了酒杯高揚,望向赫麗貝爾,道:“許久不見了,敬你一杯。”說罷,魔梢綾一飲而盡。
夜軒一臉專注的望著烤架上的鮮肉,親自操刀。期間,聞聽夜一、魔梢綾的話音,夜軒也舉起杯子,一飲而盡,道:“她現在可喝不了,我替她了,今後你們記著,她欠了多少酒,醒後全都得補上。”
“哈哈哈,說得沒錯!”夜一揚聲而笑,起身拍了拍赫麗貝爾的肩膀,道:“你聽著了?我妹妹可是公事公辦,別以為逃過一劫了!”
“放心,我絕對不會維護她,誰叫她睡那麼久,還不理人呢。”夜軒一邊細心烤肉,一邊談笑。抬眼之間,似乎瞧見魔梢綾複雜難明的神情,夜軒想了想,道:“梢綾姐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很多天沒有到大殿議事了。”
魔梢綾聞聽此言,大有一種窘迫之態。分明曉得夜軒、夜一近來忙得不可開交,正是需要自己的時候。偏偏,卻胡思亂想,竟然一個人溜到屍魂界,私自渡假去了。想罷,魔梢綾面帶愧色,拱手道:“陛下恕罪,小神前些時候心力交瘁,私自給自己放了長假。”
“梢綾姐,私底下,你還是叫我夜軒吧。”‘陛下’、‘小神’這種稱謂與自稱從魔梢綾嘴裡道來,夜軒渾身不自在。好像不由自主的又想起白日裡那些忙不完的政務,煩心得很。夜軒將烤好的獸肉遞到魔梢綾、夜一的手中,道:“梢綾姐的確辛苦了,好好休整一下吧,不必客氣。你瞧瞧夕音姐,同樣是休假,多麼心安理得。”
魔梢綾虛張了張唇,本欲再說些什麼,最後卻不了了之。是了,眼前所見便已證實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是多麼的可笑。有些心結,從來都是自己給自己設下的。從夜軒認清她的感情以後,所有往事都如過眼雲煙,誰又沒個過去呢?連夜一都能坦然相對,自己還在扭捏什麼?魔梢綾樂得一笑,笑自己挺傻的。念頭一落,抬眼再看,夜軒烤好了獸肉便去到赫麗貝爾身邊,替她抹去風塵,替她活動活動手腳、關節,無微不至。她的神情之中,分明蘊含著幸福,哪怕此時此刻,這樣的幸福多少有些酸楚,但,毫無疑問她早就走出了困境,她的心交付給了赫麗貝爾,而不再是夜一。
默契的陪伴,一切盡在不言中。月色之下,三人敞開心扉,侃侃談笑,那些糾葛百年的情怨隔閡亦如冰雪消融,飛散在寧靜的夜裡。事實在說,有些感情是千錘百煉,任何事端,也不可剝離的。
別怕,我們的妹妹,你不是一個人。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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