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池笑笑的腦袋從門口探進來的時候，他朝她招招手，她顛顛地跑到他面前。

“她不會再來看我了。”他主動交代，“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絕不會被她感動。”他說著，邪邪的一笑，“我對她態度越好，她就越內疚，估摸現在正懺悔著之前的行為，以後也不會再礙著咱倆了。”他親了親她的臉蛋，又摸摸她的腦袋，“你這是什麼表情？發呆不是這樣的……乖，擦擦口水。”他抓起她的袖子擦她的嘴角。“咦，我要的甜粥和水晶餃呢？”

她眨眼：“你不是暗示我晚點回來嗎？”

他怒瞪她：“我是真的要吃！”

“……”她像看怪物一樣看他，似乎，自己上了賊船T。T回不了頭了……

他又親了親她嘟起的粉唇，說：“不過，吃你也是可以的。”

“喂！這裡是醫院，你還受著傷呢！”她怕壓到傷口，努力掙扎再掙扎。

“扣扣”兩聲，打斷了嬉鬧中的兩人。

回頭，是面無表情的慕宸晰。

60

慕宸晰失蹤的幾天，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請　但池笑笑明顯感覺得出來，他變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他們到醫院對面的咖啡廳裡坐下，一時間她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默默地看著他。

“那一切都是我做的。”他說，眸裡的色彩全無，又恢復到初遇時的深沉無緒，透不出一絲絲沉靜外的感情。“我故意透過那個女人挑撥你們，利用靈兒介入秦坊紗織，以達到間接威脅池董，讓他答應我們的婚事。”

他直視著她的雙眼，似乎在等待她的反應。厭惡、憎恨或是冷漠。

但她只是淡淡一笑：“我知道。”

他愕然，有些措手不及。

“我說過……我們很相似，所以，我懂。”她垂眸低笑，“我的心也充滿了仇恨，對自己的際遇感到忿忿不平。如果不是瑾瑜，或許我會做出比你更恐怖的事情來。”

“你恨池董。”他肯定地說。

她點頭：“是，我非常恨他，他奪走了我很重要的東西，但我再如何恨，失去的，也回不來了。”她與葉楓早已行岔，無法回頭。

他怔了下，忽然從包裡掏出……那個黑匣子。他遞到她面前，“這是屬於你的東西，你收好吧。”見她一動不動，他又道，“你放心，我沒有任何要求，我……要被派去英國拓展分公司，具體時間還沒定，我去了，相當於連升兩級。”不等她回話，他繼續說，“這幾天，我在處理靈兒的事情……”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我聽說她生病，暫停了所有公眾活動。”那些八卦雜誌她不清楚，倒是無意間聽到護士閒聊，當時也沒有很在意。莫非……另有原因？

他的面色微沉，眸光幽然轉暗，似是十分懊惱與悲痛。他的雙手交握成拳，喉嚨好像被什麼堵住，無法吐出話語。她也沒有追問，只靜靜地等著，他不說，那她不聽就是。

最終，他深深地吸一口氣，抬眸苦笑：“她真的跟秦董……前幾天我陪她去醫院……”他的嗓音微微顫抖著，好像十分恐懼，“她……流產了……是秦董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痛苦地閉上雙眼，壓抑著的情緒有些流露。“我以為她只是做戲給我看……我只讓她做做樣子，做不下去就停手……她沒聽我的勸，她……她為我……”她是他疼愛的小妹，儘管他對她沒有男女之愛，但他不是無心之人，總會動容。“我真的很惡劣，心裡只顧我自己，完全忽視了她……我……”他說不下去了，只用力地吐息著，彷彿這樣能減輕一點點痛苦與自責。

她有些驚訝，那個戴靈兒……

“她不肯要我負責，但是……我沒有辦法，所以我決定，帶她走。”他轉移了話題，使自己好過一些，“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