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水一樣平靜,從不曾有過一場像樣點的大病來折磨她。據姐姐們說,她在七歲的時候大病了一場,險些奪取了性命,之後就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記憶。
至於蕭晴的身世,似乎沒有幾個人說得清楚,只知道在這艘大船建成的時候,小傢伙躺在一個禮品盒子中,然後哭聲驚動了大家,船主和其他大姐姐都欣然接受了這個特殊的禮物。
直到蕭晴十四歲,此前風平浪靜。
蕭晴曾經無數次想象自己走下船的時候的情形,卻不知道最後竟然是這個樣子。
**是一輪馳名的花船,它從沒有固定的地方,在各大港口之間遊走,而它有眾多追隨者。每每**所到之處,連皇城子弟也是關注有加。更有客商揮灑千金,只為到此一遊。究其原因是**裡的女子個個嫻靜典雅,琴棋書畫上往往也頗有造詣。
或者更直接一些說,美女如雲!而蕭晴身在雲中,是不容易被埋沒的型別,雖然還沒有長成,但是已經可以看得出來她是一個絕好的美人胚子,看過她的容貌的人,都忍不住感嘆造物之神奇。
在**之中,或是花花公子尋歡作樂,或是離愁浪子借酒澆愁,或是達官顯貴廣佈關係,或是家道中落子弟墮落如斯揮金如土。最讓眾人痴迷的,便是**的頭牌之一柳拂塵了。她輕笑而傾城,微顰而勾魄,實是人間禍水般的妖精女子。而今天,花船剛剛停靠到了東洲最大的港口城市東皇城邊上,無數慕名而來的仰慕者雲集在港口,只為一睹柳拂塵真容,但是柳拂塵卻沒有理會眾人的追捧,徑直走到了一間毫不起眼的房間門前,敲門。
看到柳拂塵來看自己,蕭晴心裡些許有些吃驚,但也很自然地站起行禮,這些日常的禮儀她已經學了很久,自然沒有絲毫失禮的地方。還不等柳拂塵開口,蕭晴便說道:“姐姐今日得空來小女這裡,不知是何原由?”柳拂塵笑著拉著蕭晴坐在床上,隨便聊了幾句,然後莫名其妙地提了一句:“晴兒,姐姐我問你,你對現在的生活,是什麼感覺?”“什麼感覺?”蕭晴輕笑,“沒什麼感覺啊。”
“那,你不喜歡麼?”柳拂塵繼續追問。蕭晴想了想,道:“姐姐,我自小生活在這裡,跟著諸位姐姐和船主,也見識了外面的不少東西,如果把我放到外面的世界,十有**無法生存,早就餓死街頭了吧。我在咱們這裡,並沒有什麼貢獻,還在這裡混吃混喝,然而是大家對我關懷有加,給我一個遮蔽風雨的地方。所以我不甚感激。哪還有什麼不喜歡?”
柳拂塵問:“真的?那我問你,晴兒以後的日子是怎麼樣的,你看得到嗎?”
蕭晴點頭:“或許還有兩年,兩年之後,我就也成為。。。。。。正式妓身了吧,而後十年,應該不會怎麼變動。”
柳拂塵笑道:“嗯,十六歲到二十六歲,十年時間,想來以你現下情況,多半如此。你現在是個小歌妓,兩年之後正式成人,憑藉你這姣好的容貌,我甚至都不用去懷疑以後咱們船上的頭牌是誰。男人們會為你瘋狂,女子們會因為你而羞愧。
你的豔名會遠傳千里,甚至是帝王也會為你而望穿秋水。你會像清晨的露珠,讓人不忍觸碰;你會像夜晚的煙花,美得驚心動魄;你會像天邊的流星,世人會為你而傾倒。只是露珠,煙花,流星,只有一瞬的美好。這便是妓女的一生,已經確立。及以後年老色衰之後,或是船中技師傳授書樂技藝,或是從良嫁做人婦,較為悲慘的就是當成其他名妓的侍妾,依然不得自由。能夠結識大官豪紳的機會可謂多,但是就算被贖出也多不得寵幸。我說的,對嗎?”
蕭晴張嘴,彷彿想說很多話,然而卻只是說出一句:“對。”隨即一愣,又道:“那柳拂塵姐姐不是也是這樣嗎?同是這花船上的人,又何必這麼說?我的命運我看的很清楚,而且我並不覺得苦。”柳拂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