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請去前廳奉茶,我稍候既來。”
“老爺,這殷尚書此時來,會是什麼事?”衛夫人不禁停了啜泣問道。
“我如何知道?”衛宗平敲了敲長案:“來的真巧啊!”
“不管是什麼事,老爺便從他身上想想辦法,說不定便有轉機?”衛夫人急忙叮囑:“對了,殷家那叫採倩的小姐已到了出閣的年紀,前幾日倒有媒人提起過,老爺若覺得殷家肯鬆口,不妨這事上拉攏著他們,倘真成了親家,他們難道還見死不救?”
衛宗平點點頭:“待我先去見見他再說。”
客廳裡殷監正品著上好的凍頂烏龍,貢窯冰紋白玉盞,微微的潤著抹茶香。剔透白瓷襯著橙明,觀色已是一品,入口香久而醇回,清中帶著三分綿厚,是南王今年新來的春貢,宮裡有的也不很多,衛相府上卻是拿來待客用的。
他眯著眼往那三腳檀雕鑲青石的低架上看去,一尺餘高的珊瑚樹成對擺著,天然奇形襯在正紅的色澤裡極為搶眼,映的近旁幾件玉雕都沒了光彩。但若近看便知那是整塊的翡翠琢成的青瓜纏藤,但看瓜下嘻戲的孩童眉眼傳神栩栩如生,手筆定是出自“一刀齋”的刻功。單這幾件拿出去已是價值不菲,更不要說其他陳設,這主人還真是奢華不斂的人呢。
想想衛宗平當年若不是力保天帝登基即位,丞相的位子哪裡便輪的他當,卻也就是這一注押對,贏得半生富貴。殷監正忍不住捋了捋頜下微須,眼前在朝為官是務必要選對了主子跟才好。一抬眼,見衛宗平邁進門來,起身拱手迎了上去,“衛相!”
“呵呵,叫殷大人久等了。”
“是下官來的冒昧。”
起手端茶潤了潤喉,衛宗平將茶盞擱下,開口道:“殷大人此來……”卻正瞥見殷監正看了看剛奉茶上來的侍女,衛宗平會意:“你們都出去吧。”
看著客廳的透花門微微掩上,殷監正一笑,聲音壓了壓:“衛相,宮裡出事了。”
“哦?”衛宗平氣度倒穩得住,只抬了抬眼,什麼事是他這丞相都不知道的。
“今日大理寺皇宗司封了九王府,九殿下被軟禁在府中了。”殷監正沉聲道。
“什麼?”衛宗平明顯一驚:“所為何事?”
“謀逆。”沉沉二字,如重錘敲入衛宗平心裡,幾乎叫人一抖,這是重罪啊。聽殷監正繼續道:“說是九殿下一個叫紫瑗的侍妾在府裡發現了魘鎮仁王的巫蠱,那侍妾原是延熙宮的侍女,便入宮上稟了太后。皇上即刻便下令鎖拿九殿下,皇宗司接著在王府裡搜出了紫金九龍朝冠和明黃龍袍,這不是謀逆是什麼?”
衛宗平只覺得手尖已涼透,此事自己身為丞相竟都不知情,立時想起最近同九王爺走的甚近,難道是失了皇上信任?想到此處,渾身一陣冷汗。見殷監正正看著自己,道:“你來告訴我此事,又是為何?”
殷監正不慌不忙道:“七殿下常說衛相乃是國家重臣,向來行事明白,此等事得同衛相多商量啊。”
“七殿下?”
“七殿下。”
這向來不算和睦,卻亦是不得不留心的主。自前些日子眾人舉薦之後明明被壓制著,誰知不聲不響便扳倒了九王,並分明是不計前嫌的行事。想必最近戶部的事也是握在他手裡吧,便無怪單衛騫身上查的嚴緊,整個的溫煦風雅,處處透出的凌厲可真叫人喘不過氣來!
衛宗平深深的飲了口茶,抑住心裡波動,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已有了計較,便嘆了口氣:“最近朝堂上諸事雜亂,人心惶惶啊!”
殷監正卻像能知道他心思一般,“聽說衛相問過戶部的事?”
衛宗平道:“還不是那逆子惹禍,著實叫人煩心。”
“戶部裡怎樣,全在七殿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