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起。
此時半空中一點白光似雪正到近前,遽然散做寒光漫天,勁風激烈槍劍相迎,刺耳的一聲交擊,槍影中一個年輕男子現身落在廣場中,橫槍側掃,幾個黑衣人應手跌退,槍身勁挺,再次對準莊散柳。
藉著燈火月色,莊散柳看清那男子面目,驀然震驚,脫口道:“夜天澈!”
那男子朗目光銳,唇角一絲冷笑:“很意外是吧?放下你手中的人!”
莊散柳眼中妖魅的顏色如漩渦狂卷,深淺翻湧,“你居然還活著!”
那男子劍眉飛挑:“彼此!”
話音落,銀槍洞出,直逼近前,莊散柳手中軟劍聲厲,一道光練裂空,單手迎戰!
劍氣漫空,槍影奪月,一時無人能近其前。
莊散柳懷抱一人,單手對敵,起初尚應付自如,漸漸卻在對手烈火燎原般的槍勢下偏落下風。
他劍底勁氣陡增,逼開對方數步,正要趁勢將人放下,忽然驚覺腰間一緊,眼前飛紗輕掠,懷中女子離開他臂彎的瞬間手中一道銀鞭射出,卷中他後翻身迴帶,竟頓時將他拉回槍勢籠罩之下。
事出意外,莊散柳未曾防備,軟劍光魅,鋒芒斜掠,欲要扳回劣勢,一星寒光已然點上咽喉,而他的劍也在電光火石之際架在了那女子頸間。
飛紗如霧,飄落於夜色中,莊散柳眼波陰沉浮動,鎖住面前對手:“你不是夜天澈!”
那男子顯然並沒打算否認,神情漸漸冰冷,一字一句道:“我和十一哥本就相像,你是突然看到十一哥心驚了吧,九哥!”
莊散柳身子明顯一震,夜天漓繼續道:“九哥難道不嫌這張面具礙事嗎?”
他說完此話,莊散柳眼中的震驚已然轉成一種目空一切的狂放,隨著囂張的笑聲,他揮手便將臉上面具揭去。
黑夜深處,月華底下,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臉,月光、劍光、火光甚至佛殿金光,皆盡落入了那雙細魅的眼睛,暗下去,暗到極致,忽然綻出攝魂奪魄的妖異。薄而獨具魅力的唇角散漫的勾起,那光芒便似隨著這薄笑流轉,詭異處充滿了難禁的蠱惑。
他眼光一轉,一抹陰森卻落到了劍下的女子身上,夜天漓亦轉過頭去,目露疑問。
那酷似卿塵的女子伸手在臉上抹過,竟是素娘,手中亦是一張精緻的人皮面具。
莊散柳霍然色變,此時想起方才凌王府中那個小侍從,當在他的脅迫下說出凌王妃在度佛寺時,那人眼底深處原來根本就不是因怕死而慌亂,那是一種偽裝。
這不過是一個佈局,便如獵人用自己來引誘一隻危險的野獸,早已在四周佈滿了天羅地網。
想至此處,心中狂怒,他竟無視銳槍在喉,身形微晃劍便斬往素娘頸中。
素娘被迫放開銀鞭翻身滾避,那一刻夜天漓手中銀槍已然刺入了莊散柳的肌膚,卻後勁不發,未盡全力。
銀光在莊散柳鎖骨處挑過,血色驚現。素娘雖避過了莊散柳致命的一劍,卻被他跟上的一掌擊中後心,伴著一口鮮血跌落臺下。
謝經飛身搶到近前將她接住,隨著他的出現,冥衣樓部屬瞬間佔據了廣臺四周。
莊散柳站在層層包圍之中,伸出兩根手指漫不經心的抹過頸中血跡,陰惻惻地問道:“怎麼了,十二弟,下不了殺手嗎?”
夜天漓緊握銀槍,霍然一橫:“你以為我當真不會殺你?”
莊散柳大笑道:“若真換上十一弟,那就不好說了,不過你,恐怕真的殺不了我。”他掃視冥衣樓眾人,對屬下吩咐道:“殺了他們!”
誰知那些黑衣人並未應聲動手,反而同時向後退了一步,退入了冥衣樓陣中。
莊散柳這時才真正震驚,卻聽夜天漓冷冷道:“九哥難道忘了,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