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連篇。太缺乏修養了!”部長使勁兒地搖起了頭。
“那是北方女子的性格。”杜司長解釋了一下,“也許,這個庾明逼她逼得太狠了,她不得不在民主生活會上發洩。”
半年前的那個飛雪夜,記憶猶新,瑞雪兆豐年,帶給他的卻是災難。那一夜,他的心特別亂,像是要東窗事發。那時他們家剛剛搬進新買的小別墅裡。警車吼叫著開到了他家的樓前。隨後是拘捕、審訊……這期間,爸爸找了多少大領導說情,但是沒有。有庾明這個省長橫在那兒,誰也不敢對他網開一面。法庭上,鐵嘴律師引經據典,口若懸河,沒擋住法官那個重重的槌子。判決書下來,電閃雷鳴一般烙在杜曉龍的心上,比刀鏤斧鑿還深刻,最觸目驚心的是這六個字:“有期徒刑一年。”沒有緩刑、沒有假釋、連保外就醫也沒允許。徒刑啊,他要入獄了!一個年紀輕輕、仕途上前程無量的高幹子弟,一個市委常委幹部,現在就要進大獄了。這,對於他,不是意味著徹底地毀滅嗎?徒刑,哪怕是一天,也意味著犯罪,意味著他一生清白的玷汙。完了,完了,徹底完了!當時,他心灰意頹,全身像是癱瘓。幾乎是被法警架出了法庭。是的,他感到心裡沒有了著落,似乎被拋在半空中,又突然下沉,下面是深不可測的海。身體明顯是失重了,兩條腿軟成布條,在身下顫抖、晃悠;他曾經使勁兒回頭,可眼睛被眼淚泡的模糊,看不見爸爸媽媽、妻子和家人。當時,只有耳朵還鎮定,在一片嘈雜聲中辨別,清楚地聽到妻子用沙啞和聲音嚷了一句:“曉東,我和孩子等你!”她,薊原市委機關裡最美麗的女孩子,驕傲的公主,衝破“追求者”的重重包圍,選擇他,嫁給他,就是看重他的可靠和穩重。入獄這幾個月,她掛念他,疼愛他,常常帶孩子來探視。這幾個月,他之所以能夠一天天的把囚禁的日子過下來,就是因為有忠於他的妻子,還有他鐵打的政治靠山__爸爸。爸爸是省委組織部長,現在又調到了北京,成了中央機關的領導,只要他發狠,幾乎沒有擺不平的事情。這次在兒子身上失利,主要是他的對手太強大了。那個庾明,年富力強,運氣正旺,上下左右的人都看好他、敬佩他,變著法兒的溜鬚他。遇到這樣的主,爸爸只能採取韜光養晦之計,來日方長了。
“416號,來人探視了!”正亂想著,獵警在走廊喊了一聲。
“有人看我來?”他一聽到喊自己的號碼,立刻高興地開啟了門,他想,一定是妻子領孩子來了。
()好看的txt電子書
可是,來到走廊,他沒有聽到孩子喃喃喊他“爸爸”的聲音。看到來人,他倒是先喊了一聲“爸爸”。
是老父親駕到了。
由於他父親的關係,監獄沒有讓他們去隔離著玻璃的會見室見面,而是讓他父親直接來到監室裡。
這個監室是為了特殊照顧他而設的。屋子裡只有兩張床,還配備了一個黑白電視機,供他看新聞。
“曉龍,怎麼樣啊?”爸爸的鬢角上長出了白髮,人顯得蒼老了許多。
“爸爸,監獄領導對我很照顧。”杜曉龍看看跟進來的獄警,感激地說。
“哦,謝謝你們了!”父親看看跟進來的警察,表示了謝意。
“首長,不客氣。嗯……請你掌握一下時間。”獄警點點頭,又看看自己的手錶,然後走了出去。
“爸爸,你怎麼來了?”看到老頭兒的樣子,杜曉龍像是有些心疼,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
“曉龍,今天爸爸來,是想告訴你,你出頭的日子,就要到了。”
“怎麼,他們要給我減刑?”
“呵呵,減不減刑,還在其次,我是說,那個庾明,就要完蛋了!”
“怎麼了?中央要撤他?”
“不是中央撤他,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