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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問:“是捨不得庾虎?還是不想找?”
花兒說:“不是,都不是。”
媽媽又說:“這樣子下去,我很擔心。你別弄得兩頭空,耽誤了自己啊!”
花兒說:“媽媽,就這樣子吧。感情這種事,太傷人心……”
然後,媽媽就聽見了女兒離去的聲音。
她覺得坐在這兒享受這種夜色很舒服,很晚才回到吊床那兒。她發現女兒的床上並沒有人。當她聽見從松林深處傳來的喘息聲和呻吟聲的時候,她就知道為什麼吊床是空的了。
島上太安靜了,它讓她聽見了女兒與女婿隱秘的聲音。
女婿的喘息聲粗重,女兒的喘息聲顯得嬌滴滴的。兩個人同時發出的聲音太有刺激性了。
她突然明白了庾虎為什麼要開發這個渺無人煙的小荒島。她想,這兩個年輕的男女要是在家裡、在屋子裡,而不是在島上的松林裡,他們就不會發出這麼大的聲音。這兒的世界太好了。只有來到這個世界,人才會充分享受自己的一切。
聲音在繼續,在松林的深處。
……
她在朦朧中聽見他們回來了,先是女兒,然後是女婿。他們悄無聲息地上了吊床。他們大概是幹得太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九龍島成了無聲的世界,籠在一片美麗的月光裡。
海水在響。在遠處,在身邊。
到了下半夜,月亮斜到了西邊的天際。
大海像接到了黎明的即將到來的訊息,風兒輕輕吹來,海浪發出了輕輕的轟鳴。
花兒躺在吊床上,發現松樹的樹冠把西下的月光弄得有些支離破碎了。她看看吊床上的他,覺得自己比軍紅還幸福。
她叫了他一聲。
她說“虎子。”
他回答:“嗯?”
她說:“我還想……要你。”
她說她想要他、要他。她一遍一遍地說,聲音像是斷了節的遊弦一樣。她一邊說著一邊吻他的身體。他就給了她。她叫喊著要他動作狠一點兒。她抓著他的肩膀,抓著她能抓著的地方。她的眼睛裡噴湧著淚水。他不知道她的慾望上來會這麼瘋狂。她讓他狠一點兒再狠一點兒。她叫著他的名字。舌頭像是僵硬了一般,急促地發出要他快點兒、狠點兒的聲音。她似乎忘記了媽媽就在旁邊的吊床上。她的聲音和扭動刺激著他。他噴射的時候他們都大叫了一聲。然後,他就軟在了她纏緊的雙臂裡。她說今天晚上乾的太爽了。她說她快活得要死了。他喘著氣,嘴裡發出“啊、啊”的回應。他與軍紅做,都是戴了套子的。只有與花兒他才感到了在女人身上的真正發洩。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月光在他們的身體上流淌著。他們沒有了睡意。兩個人瞪著眼睛,看著空濛的天空漸漸亮出了曙光。
天大亮的時候,丈母孃先起來了。她準備給這對歡娛了一夜的兒女做早餐。可是,就在這時,一輛摩托艇突突突地從濱海方向開了過來。一個男人站在船頭上,往這邊大喊:“庾虎先生,我們是濱海市委辦公廳的。請你趕緊準備回家。你父親病重了!”
啊?!
聽到這兒,庾虎慌忙滾下吊床,扯過衣服穿起來。
“同志,怎麼回事?”丈母孃聽到喊聲,也慌了。急忙朝那艘駛來的摩托快艇跑過去。
“哦,是這麼回事:庾省長昨天突然犯了腦梗塞。現在,正在醫院搶救。省長夫人要庾虎趕緊回薊原。”
自從下了臺,庾明就不參加任何宴請了。
不過,今天的宴請有些特殊。宴請他的人不是官員,而是一幫子攝影藝術家。
這些攝影藝術家都是薊原人。在臥地溝棚戶區改造中,他們多次自費到工地採風,拍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