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也戛然一身,得有個落腳處不是?」
好傢伙,這啥都沒幹,就拐了一位合道一位登樓?那豈不是青椋山重建山門之時,當即就能躋身一流宗門?
顧衣珏抬頭瞧了瞧極遠處一座大山,冷笑道:「如今中土積弱,大修士不多。可誰想得到,有些人藏在十萬大山,只是因為此地能隔絕外界探視。」
不用說劉景濁要知道曹風說的是誰,不就是結茅此地,大門不出,枯坐不動的幾位登樓修士。
曹風卻是搖搖頭,輕聲道:「不全是壞事兒,至少他們在這兒,能震懾一番住在妖城鬼城那些個傢伙。」
劉景濁也歇了歇,灌了一口酒,詢問道:「中心那處,曾是一道門戶?」
曹風與顧衣珏同時點頭。
「對的,曾是一處類似於歸墟的門戶,裡頭的東西,非人非妖,可強大無比,姑且稱之為魔吧。」
曹風接著說道:「你要尋的那柄劍,曾經與它的主人駐守此地,那位劍道之神,當年就是在此地散道以震其中魔物。劍修在此地修行,裨益極大。不過沒來過的人不會知道這些事,最中心那處,劍意雖濃,可邪氣太甚,卻是不適合修行的地方。」
劉景濁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看來這趟的確是要空手而歸。
好像自己就從沒送過她像樣的東西,現在連劍都拿不到了。
這趟回去,一定要帶著她去看看遲暮峰的海棠樹。
南邊兒那處山峰,久違的來了兩位客人。
一個身高三十丈,肩扛比自己高兩個頭的長槍。
巨人肩頭,有個一身紅衣的女子。
登山之時,胡瀟瀟還有些惴惴不安,其實她沒告訴劉景濁,當年袁公前輩到百越時,拿走那件聖物,弄的大家不太高興。
最早供奉長生牌位,其實也是一種無能狂怒,咒罵一般。
凡俗市井不是說,給活人立長生排位,那就是求著那人死。
古往今來,如此例子極多。
更何況,給一個活了幾千年的人立牌位,乞求人家延年益壽,那不就是跟一個活了九十九的老壽星說祝您長命百歲一個道理麼?
阿達倒是沒想那麼多,一見那個端坐飲茶的中年人便說道:「我要吃肉!」
胡瀟瀟嚇了個半死,趕忙輕聲道:「阿達,客氣點兒。」
她飄飄然落地,抱拳道:「百越胡瀟瀟,見過袁公前輩。」
中年人轉過頭,笑呵呵說道:「就拿了一截兒骨頭而已,你們氣性挺大啊?變著法兒詛咒我?」
胡瀟瀟心絃緊繃,想要說瞎話,可實在是說不出來,最終只得訕笑。
袁公擺擺手,「行了,想吃想喝,你們自己想辦法,山上隨便找個地方住下吧,劉景濁一時半會兒來不了的。」
就這麼,兩人在山上住了一月多,閒是閒,怕也是怕。
轉眼間便又到了七月,一輪圓月高掛,十萬大山之中,也就這方圓萬里瞧得見天空了。
劉景濁兩隻手早已裂出無數口子,即便是他的武夫體魄,也扛不住這般被夯實的土地。
他提起酒葫蘆喝著酒,靠在木頭邊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實在是太累了。
剩餘三人看了看,笑著繼續忙活。
徐文清笑道:「煉氣士只有金丹境界,武道歸元氣,能抗住這一個多月,很不容易了。」
曹風嘆氣道:「還是個一根筋,非不用仙劍挖土。」
顧衣珏輕聲道:「他可能覺得,不靠雙手,對這些個先輩來說,不太尊重。」
三人忽然齊齊抬頭看向劉景濁,各自眼中露出驚駭神色。
那個斜躺木板之上,鼾聲如雷的年輕人後方,不知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