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三個人帶著一個孩子站在馬路邊。 “等啥呢?” “等車。” “計程車?你看看現在幾點?” 這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鈴青山是這麼覺得的。 說是救人……半點兒緊張感都沒有,這不就是換著地方玩嘛。 他們收拾好,或者說等著禾周榷背上自己的包,去換了身衣服做了個造型才出發。 新桃那個小丫頭啃了一大根玉米都飽了,翻個身就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不過不妨礙,作為新桃交通工具的鈴青山還在,睡著不睡著絲毫不影響行程。 鈴青山揹著新桃在原地轉來轉去,“別等了,咱們去哪?往前走唄。” 歸玄開啟地圖:“去機場。” 鈴青山一臉興致沖沖:“嚯!坐飛機啊,我還沒坐過呢。” 現在不止是他們願不願意等的問題,而是凌晨三點,路上確實沒車。 禾周榷在一旁抱著手臂望天,怎麼辦還不得讓歸玄說了算。 只見他淡定放下揹包,掏出兩部手機遞給他們。 “身份資訊已經繫結,賬戶也已經開啟。” “現在不是怎麼去機場嗎?” “對,我們低碳出行。” 消失的一天一夜裡,歸玄去找了向國強,轉頭就去準備了新工具,比如可以聯絡到人的通訊工具。 沒想到這麼快就用到了,“開啟這個軟體,掃一下二維碼。” 比起走起來,騎個腳踏車想必會快很多呢。 這是一天一夜在各地奔波歸玄的新發現,現在已經十分熟練了。 凌晨空蕩蕩的大街上,有三輛飛出殘影的小黃車。 打車都要三個小時的路程,他們愣是靠自己兩條腿在天亮之前趕到。 尤其是鈴青山,一手託著睡得正香的新桃,一手扶著車把,速度還隱隱超過他們去。 …… 一切手續歸玄都會辦好,他們只需要找個地方坐著等就行。 鈴青山這十幾年的時間除了在山上當救生員,就是偶爾去小縣城裡吃吃喝喝,真正意義上的從山裡來的人,他還不算人…… 說起這個,二十年前歸玄和他待一塊兒的那一陣,恰逢經費不足,所以鈴青山是沒趕上好時候,多數都是靠腿。 他對於這種現代化高科技的地方充滿好奇,到處張望。 終於按耐不住,將還沒醒的新桃交給禾周榷朝著遠處跑去。 歸玄那傢伙說他們的手機現在可以直接支付,他得找個地方去試試。 “唔……” 那個聒噪的人剛走,躺在椅子上的小丫頭就醒了。 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看著新的地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最近怎麼總是一睡覺就換個沒見過的新地方呀? 比起鈴青山來說,新桃顯得淡定很多,是私人飛機都是坐過很多次的‘大戶人家’的小小姐呢。 “喝水嗎?” 這兩天相處下來,禾周榷慢慢給新桃打上了標籤,一個需要保證吃喝保證睡眠的不嬌氣的小孩兒。 吃飽喝足睡夠了幹啥都行,孩子很好說話的。 新桃半倚著椅子把手朝著她的方向張大嘴:“啊~~” 她自己的小包裡有充足的食物,小麵包小肉乾,不用擔心餓到。 小丫頭自己已經很熟悉這個流程,拉開揹包拉鍊,今天要‘寵幸’哪一個好吃的吶。 …… 禾周榷覺得這個照顧小孩子的任務實在是太簡單了。 有這個時間乾脆把她的炸毛頭髮順了順,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造型。 比起歸玄的上世紀紅繩麻花辮兒,禾周榷還是覺得乾乾淨淨沒有碎頭髮的丸子頭好看。 她找不到梳子,就要手梳順。 盤丸子頭最關鍵的就是有個利落的高馬尾,禾周榷順了又順怎麼都不滿意,乾脆站起來。 這樣就好多了…… “大白姐姐!太!緊!啦!” 沉浸啃果脯的新桃圓溜溜的杏眼直接被扯成了上揚的鳳眼,奶聲奶氣哼哼。 禾周榷左右看了看,“這樣挺好的啊,怎麼會緊呢。” 新桃叼著果乾,空出來的小手準備自己解救自己。 禾周榷被迫改掉自己的完美的作品,給孩子往外扯出來幾縷碎髮鬆了鬆。 …… 新桃奶呼呼道:“下次不要了叭~” 感覺自己的毛毛都被揪掉啦…… 禾周榷拍了拍她的腦袋,沒有絲毫愧疚,“知道了。” 她的眼神敏銳地抬起,掃過不遠處廣告牌後的那個位置。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