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梅今天本來也要去縣城的,結果一大早上起來就鬧牙疼。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只是半天的功夫這丫頭的臉就腫了半邊。
“他爹,要不去找王紅麗大夫給看看吧?這麼疼著不是個辦法呀。”
沈月娥看了眼趴在炕上,哼哼了一早上的閨女,有些擔心。
蔣存住起身去外面颳了一層浮雪,然後團了個團拿到蔣小梅面前:
“來張嘴含著先,含著就不疼了,我去找王大夫。”
蔣小梅張大嘴巴,把雪疙瘩含在了嘴裡。
冰涼的感覺將疼痛暫時麻痺。
村裡的王大夫名叫王紅麗,是個赤腳醫生。瞧病全靠一本《赤腳醫生手冊》
周邊幾個村大病小情都是王大夫給看。
別看名字叫“紅麗”實際上人家是純爺們。也不知道當初家裡起名字的時候是怎麼給起的。
聽到蔣明春幾人回來,趴在炕上的蔣小梅立刻精神起來。
頂著半張豬頭臉就跑了出來。
看見嫂子和玉雯姐回來,蔣小梅激動的跑過來,抓住梁玉雯的手。
“綠,萌.....”
剛剛張開嘴巴,雪疙瘩化開的水就從嘴角流了出來。
站在後面四處打量的梁少安,看到這個滿嘴流口水,臉還腫起一坨的姑娘,表情一滯。
姐夫家居然還有個傻子?沒聽說呀?
梁玉萍和梁玉雯被這丫頭的樣子逗的笑出了聲。
到底還是嫂子疼人,掏出手帕給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這都腫起來了!趕緊用毛巾敷一敷吧”
蔣小梅委屈的指了指自己的臉:
“玉雯姐,我是牙疼,才沒去接你。我可想你了。”
蔣明春伸手在妹妹腫起來的臉蛋上戳了戳:
“行啦,牙疼都攔不住你拍馬屁!”
“哼!”
蔣小梅翻了個白眼,一轉頭就和靠過來的梁少安對上了眼兒。
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梁少安拍了拍胸口:
“原來你不是傻子呀!嚇我一跳!”
蔣小梅一聽就火了:
“你說誰是傻子呢?你誰呀?”
“小爺...額,我叫梁少安,是我姐的弟弟。”
蔣小梅兩手疊在背後,繞著圈子打量起了這個新來的小子。因為牙疼還不時倒抽一口氣。
梁少安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貌似平日裡自己打量別人就是這個樣子。
沈月娥聽到動靜也迎了出來:
“玉雯來啦,咋穿這麼少,凍著了吧快進屋暖暖!這孩子穿的...喲,這是?”
“沈阿姨!這是我弟弟,梁少安!”
聽到姐姐介紹自己,梁少安趕忙跑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腫了臉這個丫頭,有點邪性。
“阿姨好!我叫梁少安!”
“哎,哎!好!都好!快進屋吧!”
大家張羅著進了屋,不一會兒,蔣存住空著手回來了。
原來王大夫去了別的村,剛才去撲了個空。
這年頭村裡人牙疼,要麼就是扛,要麼就是喝點藥,也不是個什麼大問題。
家裡的飯很豐盛,比起大多數農村人來說足夠上的了檯面。
梁少安這個從小生活在京城裡的公子哥,並沒有什麼嬌貴的毛病。
反倒是很快就融入了其中。
可能是餓的太厲害,這小子吃起飯來比誰都香。一邊吃還一邊誇沈阿姨的手藝好。
唯一感覺不爽的就是蔣小梅了。
牙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