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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開醫院返回自己的家中。

中午左右,有些困了的貝貝睡倒在沙發上,阿典拿了條毯子為貝貝蓋上,便開車離家。

他想到外頭去亂七八糟一下,然後再隨便找個爛人,來段爛得不能再爛的一夜情。心裡累積的哀傷,該適時傾倒。

否則他會被這些排山倒海而來的寂寞,逼到發瘋。

凌晨三點,濃重的夜色深沉得化不開,夏夜裡的風沒有帶來清爽,只有散不去的燠熱重重裹覆,問得叫人無法呼吸。

阿典開啟了家裡的門,爛醉如泥的他砰地倒在冰冶的地板上,睜眼一片漆黑,酒精的干擾下,他根本爬不起身開啟家裡的電燈。

“該死的………”阿典打著酒嗝,喃瞞咒罵著。

“該死的……”他身上全是之前那個陌生男人的古龍水味。

那個在酒吧裡穿得西裝筆挺的男人說自己才下班,拿出律師名片塞進他口袋裡,接著……接著……

他身上全是那個男人的昂貴香水味。

“貝貝!”阿典無力地喊著:“貝貝!開燈!開燈!”他受不了滿室的黑暗。

角落處,有個窩著不動的身影挪了挪。

他定睛一看,發覺那正是貝貝。“幹嘛縮在哪裡?嚇、嚇人嗎”阿典被嚇了一跳。

貝貝來到阿典面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伸出雙手,將阿典拖到沙發上。

“燈,把燈點起來……不……是開起來……”阿典醉糊塗了,連話也講不清楚。

貝貝只是站在阿典身旁,看著他。

“開燈!開燈!全世界都黑了,電力公司停止供電了嗎?”阿典吼著。

“好臭!”貝貝捂著鼻子。他覺得阿典身上多了好多種味道,那讓他聞不見阿典原本有的香味,於是他往後踏一步,與阿典保持距離。

“燈——燈——”吼聲漸漸停歇後,阿典開始申吟起來。

貝貝就站著,在黑暗中凝視阿典。這個有著許多表情的男人,如今又換上了另一種面貌,貝貝努力理解著阿典臉上的表情符號所代表的意思,但他能力有限,所以無法確定真正合意。

阿典所呈現出的,是孤單以外的東西。

“燈!媽的!那個混帳把燈給關了!給我開燈——”歇了一陣,阿塊又開始吼起來。

貝貝想了好一會兒,仍無法確定那是不是憤怒。“貝貝!貝貝!給我過來!”阿典又開始胡亂喊著。

貝貝溫馴地走到阿典身旁,他覺得阿典曾經為他畫羊,因此阿典值得信賴,所以在這幾天相處之後,他發覺自己應該可以再靠阿典近一些。

阿典的手在空中揮舞著,在貝貝靠近時,抓住了貝貝的手臂。

“我告訴你。”阿典狠狠地將貝貝拉了下來,貝貝重心不穩跌坐在她上,還撞著了沙發旁的矮桌子。

貝貝皺著眉頭,感覺膝蓋外側非常疼痛。

“我告訴你,”阿典爬起身來,在黑暗中搜尋著貝貝,但最後他的眼睛卻停留在沙發旁的矮桌子之上。

阿典指著矮桌子,以為那是貝貝,於是阿典用著看起來萬分兇狠,像是在審犯人時的兇惡神情,一字一句地說著:“我最討厭回到家時電燈沒開啟,你既然在家,我沒回來之前就要把所有的燈都弄亮,知不知道?”

阿典醉得差不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已現在在幹嘛。他只是將厭惡黑暗的情緒一股腦兒地傾吐出來。

“不知道。”貝貝擰著眉回答。撞到膝蓋真的很痛,他空著沒被阿典抓住的那隻手,一直摸著膝蓋。

“不知道”阿典吼著。“連三歲小學生都知道的事情,你跟我說不知道,你是白痴還是智障?”

“不知道電燈。”貝貝努力地將自己的意思再做一次闡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