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湖掀起了陣陣漣漪。
交手以來,她大膽又有點小迷糊的作風,時常帶給他驚異,她的一顰一笑輕易的磨去他所有的脾氣,即使她表現得惡形惡狀,仍是教他無法憎厭,只會覺得她很有意思。
李詠夜動了想馴養她的念頭。“獨孤大夫臨走前交代過,你得靜養半個月,不能碰水,不能動武、動氣,要乖乖聽話。”供他玩耍。
李詠夜輕描淡寫般的話語使戴小奴驚醒般的大叫。“不行的!我家老大還在等我回去救命呢!”
說完,她就準備起身,不顧傷勢有多麼嚴重,好像她家老大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李詠夜眉心一顰,愈來愈在意她的身分來歷。“你家老大,商勻煙。”他溫和的出聲,一語便平息了她的急躁。“他沒告訴過你,他和我的關係嗎?”
戴小奴呆呆的望著李詠夜,搖了搖頭。
李詠夜和她家老大長得很像,不過,老大一直跟她住在一起,比她這個沒爹沒孃的孩子更加孤單,不太可能與出生王府的李詠夜有瓜葛。
“我有一位兄長,同父異母,十三歲離家,十五年未歸。”李詠夜又餵了她一勺藥水,悠悠說道:“等我好不容易得到他的行蹤,他已成為人人避而遠之的狂徒,十大通緝要犯排名第六,賞金三百萬兩,外號飛天流火——商勻煙。”
“你說老大是你親哥哥?”戴小奴猛吞口水,因他的說明而感到十分錯愕。“可他從未提起過你!”
她困惑的呆樣暴露出單純且有點傻氣的本質,李詠夜愈看她愈覺得她的可愛,她若真是兄長的走卒,他決定見了兄長就把她要過來。“他與家裡人有點意見不合,負氣出走,曾說過再不回家的氣話;或許至今他仍未釋懷,所以不把我當家人看待。”
“老大會跟人吵架?”戴小奴倍感驚奇,“他看不順眼的人,總是殺掉了事,怎麼?他和你鬧彆扭了?”
“不,是和他爹,也就是我的父王鎮北王。”他只是受到牽連。
“哦……”戴小奴相信了李詠夜的話。
他與老大的外貌真是太相似了,包括那份儒雅的氣質,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然而他比老大親和,輕言笑語使人如沐春風。
戴小奴很是寬容的原諒了他有過的無禮之舉,和氣道:“怪不得你抓到我,不僅沒打我、罵我,反而餵我吃藥、幫我療傷,原來我們是蛇鼠一窩,是同夥啊!哈哈哈……”
蛇鼠一窩?!這算什麼形容?“你能告訴我,我哥他發生了什麼事,需要你帶我過去見他?”
戴小奴笑顏一頓,正色道:“老大與仇家決鬥,中了毒,需要換掉體內不乾淨的血。”
“換血?”
“對,我抓過大夫為他診療,說得換掉他體內三分之一有毒的血。”
“這不容易。”需要的血量,實施的人選,皆是難題。
“許多大夫都做不來,推薦我們去找獨孤家的醫師幫忙,說他們有獨門秘術,不外傳的那種;王於適合幫老大換血的人,老大跟幾位大夫談了許久,我沒去聽,最後老大隻跟我說——帶你回去當藥材。”
李詠夜瞭然道:“我與他有一半的血緣關係,他要換身上的血,恐怕得用親人的安全些。”
“除了你,還有老大的雙親可以幫忙的,我是不是得連他們也抓回家?”
李詠夜點頭後又搖頭。“大哥的孃親去世了,至於我們的爹,與大哥相處得並不好。”
他驕傲的兄長把姓氏都改了,怕是寧可死也不願接受父親的恩惠,因而只要他去救命,連家世也不向戴小奴提起。
“你肯為老大犧牲嗎?”戴小奴察覺到李詠夜一向平和的容顏滋生出少有的凝重,她擔心他會袖手旁觀。
李詠夜大方道:“血濃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