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指望著讓你那貴族血統變成八分之一多一點兒對不”
“連辰,媽讓你過去往水房提開水了”
“我提水,你幹啥呀”
“我等的你鬧好了洗涮,媽讓我和詩陽倒歇倒歇,省得他自家一個人悶人的不行”
“我倆不比你跟他慣熟?現在怎麼倒要倒歇倒歇了,以前是誰跟我說那不待見詩陽的話來”,我指晨辰上次因為‘電話事件’說詩陽來了不讓他在自己屋兒睡覺的事兒。
“連辰可愛胡說了,你可不要相信他說的話”晨辰和詩陽說這,我們都笑了。
白天要做的最後一道事兒是闔家出去掛燈籠,我媽問詩陽“娃娃今年多大了,屬甚的了”
“23,屬牛的”
“我是屬猴兒的,比你小兩歲,記得把我的屬相蒸花饃的時候捏的好看些”
“誰問你來,你就胡說吧,明明是屬大龍的,我跟你爹才是屬猴兒的了”我媽拍了晨辰頭頂一下,
“輕點,疼煞人當,爹,那個燈籠掛高了,再低些”
“你知道個甚,我專意掛高了來,大紅燈籠就得高高掛剛好了”
“你們父子三個都是鴨子的嘴巴,生鐵挺硬,死不服軟的鐵嘴強盜”一句話說的我們都樂歪了。
掛完燈籠隨便吃了些東西,就開始鬧肚子,我媽說我是個忘本的料兒,出去了回來就換水土鬧肚子,“嗯,是的了,那一年大串聯的時候,我天、北京、上海的刮蕩,回來也沒換了一次水土”我爹開始煽風點火,就會順著我媽說。我媽去蒸花饃了,準備夜裡跪仙用。我爸則去鄰家二小家串門子,看他家準備齊了沒。或者和二小的老子討論今年買了些啥的好炮仗,準是一水兒的二蹄角、麻鞭兒,疊疊錦,要麼就是花兒炮啥的。晨辰則從抽屜取了一包鑫花丁兒,高高興興的洗澡去了,我們家規矩,好事兒都是輪小到大,自我爺爺死了之後,我爸就順理成章的凡是好事兒都輪到最末了,為此一直無辜著抱怨,叫囂著認了,且無可奈何。
“連辰,給我搓背來,再提上些熱水”晨辰在西面側房嚎著,
“我拉稀了,讓詩陽給你弄”說著捂著肚子,揣著紙往茅房跑,然後就聽見晨辰開始嚎詩陽,說著剛才和我相同的那些話。
“完了?”從茅房出來在院子裡看見詩陽從洗澡的小側房出來,
“完了,晨辰可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詩陽笑著告訴我“真能折騰,漫地都是水,剛才還提醒我說讓我一定在你前頭洗,說你拉肚子,害怕萬一你拉在澡盆子裡”
我那個笑啊,“晨辰就這德行,沒一句好話,不會吐象牙的訛物兒,我媽經常罵他”我爆料,
“別聽他,連辰胡說了”我弟弟在小房一邊放水,一邊招呼著。詩陽和我先後洗了澡,催促我媽洗澡去,“等等就好了,咱媽正畫花饃饃的了,”晨辰說
“看看去”
花饃和蒸饃的做法差不多,只是形狀不同,事先就捏成屬相的模樣,放進蒸鍋去蒸熟,趁熱,把皮兒剝了,然後拿毛筆蘸上調好的可食用的顏料在上頭畫。
每年我家得蒸倆猴兒,一豬、一龍,這些是我家人的屬相,年年不變的還蒸一個老虎,希望日子過的虎虎有生氣,今年除了這些,多蒸了詩陽的屬相:牛。
“媽,媽,你去洗涮吧,讓我們也學的畫畫,反正你倒把皮兒都弄了,餘下的我們解決,厄不,讓我們完成倒行了”
“我把這個老虎畫了吧”我媽說
“其實咱媽就是想在詩陽跟前露一手,我還不知道個她”晨辰鬼靈精怪的跟我說,“你別嬉皮笑臉的,到時候畫不好我剛跟你算帳呀,畫不好兆頭不好,一定要畫好,過了年考個好大學,聽見了沒啷”
我媽媽畫的老虎,那叫一個棒,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