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個人逛街的無聊來,我還是覺得去淺淺身邊摧毀自己的世界觀更加可怕一點。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溜達一會吧,看看這座在自己不知不覺間建立並繁華起來的城市,看看這個被自己一直守護者的地方,看看周圍那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便聚集在自己身邊的萬民,似乎,也挺好的。
我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個詩人,總是在匪夷所思的情況下陷入莫名其妙的文人狀態。
或許是骨子裡不喜歡太過鬧騰的地方在身邊沒有那幫歡樂族牽引的時候,我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僻靜之處,等抬頭四顧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已經來到靠近集會場邊緣的地方了。
白天熱鬧無比的集會場現在已經一片寂靜,只有少數的工匠在各自的場地中準備著明天活動所需的佈置,一路上偶爾有認出自己的人停下手中的活計對我鞠躬致意或者從某個黑不溜秋的犄角旮旯裡突然嚎一嗓子:“皇帝萬歲!”,這一路走的讓我一驚一乍的。
我說,雖然知道亡靈對光照要求極低,但考慮到周圍還那麼多靠眼睛看東西的種族呢,你們幽暗城包工隊的晚上幹活就不能點個燈?
因為工作起來不知疲倦低階工人數量眾多,而且對城內正在進行的夜市毫無興趣,艾澤拉斯代表團所用的工匠有一大半都是被遺忘者工人這也是達成世界和平之後的艾澤拉斯世界逐漸形成的新種族格局:人類,代表著最富有創造性的開拓者精靈,擔任著世界上最優秀的藝術家和魔法學者,矮人,是艾澤拉斯大家庭中不可或缺的鍛造大師,被遺忘者,則意味著最高效最好用的龐大勞動力,這種種角色共同組成了現在的艾澤拉斯救世軍:一個兄弟般團結的軍團。
當然,上面那段話只是用來解釋為啥我要在不到三百米的路程要連續被十六個摸黑幹活的亡靈工匠嚇一跳而已。
穿過這片集會場,我繞到了圖騰區。
在白天的時候,這裡曾聚集了數量遠超過我預期的遊客,對那些帝國附庸文明的英雄事蹟感興趣的宏世界穿越者數量明顯超過了每一個人的想象,無數人來到這片豐碑林立的地方,瞻仰那些英雄種族抗擊命運的歷史,直到現在”當集會場的活動完全停止之後,這裡還有三三兩兩的穿越者佇立在那些巨大的全息投影下面,仰望著那一段段已經凝固成歷史的畫面。
停下腳步,我抬頭仰望著最近的一座全息投影,它正在一遍遍回放的畫面讓我回憶起了很多東西,這是克普魯星區的豐碑之一,現在,它正在展示的是熱啟動來臨前,整個克普魯智慧種族開始集體流亡的一幕,投影中那遮蔽了恆星光輝的龐大流亡艦隊披著末日悲壯的餘暉從自己的家園星球上空掠過,彷彿被槍聲驚飛的鳥群一般倉皇無助,雷諾和澤拉圖的形象交替出現在這片黯淡星空的背景中,真實地再現著這兩個參與締造了歷史的領袖在那一刻的堅毅表情,而在豐碑周邊的固化聲場中則迴圈播放著當時分別由我和珊多拉對外公佈的,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牟告。
緊接著畫面切換,流亡的艦隊在荒涼的新家園著陸,開始建設自己的第二故鄉,熱啟動產生的白色洪波從投影上方一閃而過,代表著昔日故鄉在一瞬間的灰飛煙滅,周圍迴響起了當時詹姆斯雷諾在新伊甸聯邦首府星荒涼的戈壁灘上進行的著名演講:《我們仍然活著》。
就和每一座豐碑記錄的畫面一樣,這些東西都未進行過任何形式的後期加工,完全是當時在場的希靈使徒或探機利用自身攜帶的記錄裝置所記載下來的史實但他們本身已經比任何後期加工出來的“紀錄片”更加觸動人心,眼角的余光中我便看到了幾個女孩子正在一座豐碑前掩面低泣:她們看到了駐守聖光之願禮拜堂的最後三十七名騎士衝向潮水般惡魔大軍的悲壯一幕。
“感覺……我根本沒有資格和他們一同被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