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一種非常輕微但尖銳的風鳴聲,跑出去一看,原來冰蒂斯正在居住艙外的浮空觀測臺上,彎弓搭箭,好像是在晨練。
額,晨練……這個女流氓在晨練。我一時間有點搞不清狀況。以前可從沒看過這個神神叨叨的女流氓這樣一本正經地練什麼功——話說星域神族這樣的傢伙也需要練功不成?但眼前的冰姐確實在晨練的樣子,迎著淡金色的朝霞,她手執用聖光打造的華麗長弓,臉上帶著認真的神色,優雅地彎弓,鬆手,將一支支金色的光芒之矢射向遠方,清晨的光輝在她長達腳踝的銀髮上灑下燦爛的餘暉,隨著每一次彎弓射擊的動作而跳躍不已。
彷如一道傾瀉而下的熒光流瀑……
冰蒂斯似乎並沒注意到有人在旁邊看著。只是專心致志地凝結出一支支金色光矢。用毫無修飾和花哨的方式,慢悠悠地向天際射去。我實在看不出這樣機械化的動作對提高戰鬥力有什麼作用,尤其是對冰蒂斯這樣在各種戰鬥技巧上已經宗師級的人而言就更沒鍛鍊效果了。
就這樣過了足足半分鐘,冰蒂斯才彷彿突然意識到我的存在,微微偏過頭來,衝我燦爛地一笑,說道:“……嗝……”我:“……”
“額,看樣子昨天確實喝多了,”冰姐敲敲自己額頭,臉上絲毫看不出尷尬的樣子,然後把手中的金色長弓晃了晃,“箭藝,不只是殺敵用的,如果你研究過這個的話,就會發現這更是對心的錘鍊,每一支箭脫手而出的時刻,心卻如止水,很適合用來解決宿醉之後腦袋亂哄哄的狀態呢。”
我驚訝了,跟看陌生人一樣看著突然深沉起來的冰姐,心說這個女流氓看上去又進入了偶爾的正經狀態,嘴上隨口說道:“哦,我還以為你練什麼功呢。”
“哈,我早過了練習這種基礎動作的時候了,”冰蒂斯哈哈一笑,撓撓臉頰幽幽說道,“不過當年練箭術還真辛苦呢,我比其他學員要付出好幾倍的努力,才能勉強達到一樣的成績。”
冰蒂斯說著,臉上帶起了回憶往昔的神色,而她話語中流露出的那點資訊卻讓我忍不住一愣:這個女流氓也有這種不為人知的黑歷史?往常看上去總是如此威風凜凜的冰蒂斯大姐頭,難道曾經也是一個天賦低下,只有依靠咬緊牙關忍著眼淚默默努力才能勉強不落後於人,靠著非同一般的毅力才獲得成功的勵志少女麼?雖然感覺這個猜想怎麼看怎麼古怪,但看到冰蒂斯射箭時認真的神色和現在回憶往昔的眼神,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不夠了解這個“流氓女神”,只能看到她威風凜凜,闖蕩天下的一面,卻從未想到,一個能以身鎮壓深淵之門的女神,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單純的暴力狂……
“因為妾身胸大啊……”冰蒂斯突然嘆了口氣,幽怨地說道。
我正在那因為自己的腦補而感動著呢,一時間沒聽清對方的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有一聲不可思議的:“啥?”
“因為妾身胸大啊……”冰蒂斯重複了一遍,表情苦惱地在胸前比劃一下,還伸手託了託,頓時就是一陣讓人眼暈的搖了個晃,“你知道被弓弦崩一下多疼麼?而且還是聖光形成的弓弦。”
我:“……”我tm覺得自己必須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不。當年一塊學箭術的有好幾個學員,人家練功刻苦都是手腫了,妾身練功刻苦……尼瑪胸腫了,到最後還不敢跟導師說原因——想當年妾身也是個純情少女來著……”
我:“……”對不起,我沒來得及阻止,這女流氓說這些的時候壓根沒一點猶豫的!
別的我不知道,但冰蒂斯這傢伙絕對不可能跟純情少女四個字沾邊,眼看這貨嘴裡蹦出來的東西就要越來越出圈。我趕緊把她打斷了:“咳咳,咱說點別的,說點別的。”
冰蒂斯一甩頭髮,收起了長弓:“好,那就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