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塊試試?
“別人家的孩子。”曉雪嘴裡叼著半根鹹魚幹,滿臉幽怨地從不遠處飄過,一句話讓我分外感嘆:沒想到自己也成了“別人家孩子效應”的發起者了麼?
“大叔,好久不見。”我看父神正忙著跟自己閨女逗樂,沒空搭理這頭,於是湊到了庫瓦因大叔那邊。這位總是把自己收拾的跟獵魔人電影裡的吸血鬼貴族一樣的騷包大叔現在正在跟自己閨女面面相覷,冰蒂斯就坐在他對面,翹著二郎腿撕著那種真空包裝的小雞腿,父女倆人之間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安靜狀態。我的聲音終於打破了兩人的沉默,庫瓦因大叔臉上帶起笑,扭頭跟我打招呼:“啊,陳,好久……真的好久了?”
我乾笑兩聲:“你就當真的好久了。”
“這小子就這點出息,”父神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言中所指當然是正一臉嚴肅正襟危坐的庫瓦因大叔,“自從冰蒂斯回來之後他就比以前還變本加厲了,一聽說有任務來這邊立馬就要忙不迭地蹦出來,就是想自己女兒,可真一見面你看他悶的跟什麼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庫瓦因大叔臉上冒出肉眼可見的冷汗,但對父神的調侃他是一個字都不敢反駁。我在旁邊聽著突然產生了荒誕的感覺:你說自己周圍這輩分亂的!
自己跟冰蒂斯算是鐵哥們級的損友關係,我管她叫冰姐;庫瓦因大叔是冰蒂斯的老爹,所以我管他叫叔叔;父神是所有神明的創造者,所以算庫瓦因大叔的活祖宗;我跟父神是同一期的虛空生物,所以我管父神叫二哥;辛迪婭是父神的女兒,所以她叫我叔叔;辛迪婭又是冰蒂斯的童年好友。所以這倆是姐妹;由此類推冰蒂斯應該叫我叔叔。而我應該叫冰蒂斯……我估計自己叫她什麼都可以 了。而在這一大片的混亂中。最神奇的卻是:你把每一條單獨摘出來,竟然都合情合理!
跟這幫傢伙認識以來,我每天都遊走在倫理問題的邊緣。
庫瓦因大叔就是來看自己閨女的,但見面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冰蒂斯對自己老爹當然也很親近,但這個女流氓也不是那種會在爹媽懷裡打滾撒嬌的性格,所以倆人就這麼擰在這了,如同一對正在鬧彆扭的父女。不過也輪不到我來瞎操心。他們倆估計都這樣一輩子了。正在我準備扭頭離開的時候,小人偶撲稜稜地飛了過來,抱著我的腦袋一陣猛搖:“笨蛋笨蛋!你看見我的髮卡了嗎?”
我剛想建議她去喜之郎那看看,就聽到身後傳來庫瓦因大叔樂呵呵的聲音:“誒呀,這不是小燈嗎,來來來,來外公這兒坐會……”
我:“……”冰蒂斯:“……”
小人偶:“……這大叔誰呀?”對自己不關心的東西,小人偶忘起來可是很快的,這時候她已經忘掉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庫瓦因大叔了。
“爸!你又抽這門子風?!”冰蒂斯終於無法保持沉默,衝著自己老爹就是一陣獅吼。可後者對自己女兒的暴走毫不在意,只是笑呵呵地朝小人偶伸出手:“來。讓外公抱抱,看這模樣,看這眼睛看這頭髮看這翅膀,看這二五八萬的表情,真跟我家丫頭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就是尺寸小了點……這孩子剛才飛下來的時候差點撞牆,還沒上飛行培訓班吧?”
說到這兒小人偶終於想起來眼前的大叔是何許人了,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刺溜一聲掛到我背上,只有個小腦袋探出來:“想起來了,是那個神經兮兮的大叔!”
我冷靜地後退兩步,對庫瓦因乾笑著:“閨女長期嫁不出去終於抑鬱到產生幻覺了這是。”
此言一出頓時刺激到兩個人,一個是閨女長期嫁不出去的庫瓦因,他立馬就蹲一邊畫圈去了,另一個是自己長期嫁不出去的冰蒂斯,她衝我呲著牙微微一笑,挑釁地伸出手指勾了勾:“妾身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我才不上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