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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頁

吉祥見狀,問謝珣:「臺主,還要潑水嗎?」

謝珣喉結上下動了動,面色冷淡:「再潑。」

外頭進來獄吏:「回臺主,太子殿下遣人來了。」

來的是東宮太子賓客,人進來,一眼掃到地上的女犯,對謝珣一拱手,說:「殿下聽聞謝臺主在審案,本不宜干涉司法,但此人是文相公所認義女,殿下說了,相公一生為國理當善待他的遺孤,若是清白,殿下打算納此女為良娣,事後自會上奏陛下。還請謝臺主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先不要虐待疑犯。」

謝珣表情很不好看,「殿下訊息倒靈通,文相公認義女的事情沒幾人知道,殿下卻清楚,他這個時候跑來要疑兇做妾,干涉我辦案,還要給我扣虐待疑犯的帽子,你回殿下,就說我說的,臣的御史臺不接受任何人的指手畫腳。」

太子賓客見他臉色不好,愈發客氣:「不瞞臺主,殿下看似是文相公的緣故,最重要的是,殿下不忍見陛下因文相如此傷懷,想讓陛下得些安慰。自然,若是塵埃落定,此人真是兇手,必要按國家法度,繩之以法。」

太子從來謹小慎微,他是鬼迷心竅了嗎?謝珣桃花眼一眯,平靜看著太子賓客:「你是東宮屬官,應該清楚,朝廷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東宮最該避嫌,自有陛下和文武百官來處理。這次,事關重大,東宮卻急於出頭,你們這些人不勸殿下,卻親自跑來,就沒有一個長腦子的嗎?」

這一語,恰好觸動太子賓客神經,他無奈說:「謝臺主所言,句句中肯,我們如何不知。只是這回,殿下一反常態鐵了心似的,在下和同僚們也無辦法。」

謝珣眉頭微微皺著:「你回去吧。」

地上,脫脫不知是在夢中,還是現實,只聽見有人說要救她,她吃力睜眼,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

「我是被冤枉的,我不服,我不服,我死也不服……」

手臂是使不上勁了,腿還是好的,脫脫悶哼一聲,冷汗濕透,像蠕動的蟲子一樣慢慢站了起來,因為失去平衡,滑稽地可笑,一雙眼,兇狠瞪著謝珣:

「只要我不認,你就是烏臺主,也不能現在就讓我簽字畫押,給我定罪,我要先回牢房,你有新證據再審我不遲。」

她意志出奇的堅韌,尋常人,早繳械投降,脫脫痛的身子不停顫抖,她不是沒受過傷,知道當下最要緊的是有人能為她接骨,再好生睡一覺。但前者是不奢望了,後者,卻還可以爭取。

謝珣看她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明明痛到滿頭大汗,卻不吭一聲,一張唇,早咬的稀爛有嫣紅的血點綴著,襯的那張小臉比雪還要白。

他覺得有雙手在五臟六腑裡攪動,目光收回,對吉祥說:「先把她下到獄裡。」

牢房也不是第一回 來,熟悉的破氈和稻草,熟悉的酸臭味兒,顧不得那麼多,脫脫小心挪著,坐了下來,身子往牆壁上一靠,輕輕透口氣,央求吉祥:

「能給我口水嗎?」

她流太多汗,也流太多淚。

吉祥搖頭:「我做不了主,這個,要問臺主。」

脫脫冷笑一聲,死也不想去求謝珣的,但她還要活,一股巨大的屈辱湧上心尖,讓她從臉到耳朵根倏地燒了一路:

「勞煩大哥替我問一問謝臺主,能不能給我一碗水?」雙唇蠕動了下,血跡粘連出撕扯的痛,「再給我塊餅。」

不知過了多久,脫脫迷糊中聽到牢門開的聲音,一碗水放到地上,卻沒餅,她瞬間明白了,謝珣就是要折磨她,不讓她死而已,所以只給了水。

她眼睛忽的就漲起來,恨意滔天,一想到他高高在上肆意踐踏自己的場景,脫脫眼睛都紅了,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她心中的怨恨沒辦法再多一分,人像被大鼎煮著,從裡到